“我才不。”
“切……光说不练假把式。”
“随你怎么说,躺好,再让我摸一下楚楚。”
……
曹姨娘是真佩服薛进。
自她和薛进提过叫楚熹多出去转转后,楚熹真就又恢复了没有身孕前的性子,每日不是到街上闲逛,就是牵着狗四处溜达,时不时还跑来找窦十一娘,跟窦十一娘学针线活,给肚子里的小娃娃做衣裳。
老爹来她院里就寝时,她忍不住和老爹说了这事,末了还夸:“这姑爷,实在了不得。”
老爹对府里的四个姨娘虽没有男女之情,但相处年头多了,到底有几分亲情,闲来无事也会和曹姨娘聊两句闲话:“哼,薛进那颗心,七曲十八弯,我家三儿啊,这辈子算栽他手里了。”
曹姨娘思及自己说到“一尸两命”时薛进的脸色,笑了:“谁栽谁手里可不一定。”
老爹琢磨不透楚熹,更琢磨不透薛进,他自认是老了,管不了那么多,长叹口气道:“我寻思着,等三儿把我那小孙子生下来,我就在府里哄孙子,这城主之位,也该给三儿了。”
曹姨娘道:“这可不行,老爷还没到颐养天年的岁数呢,怎能事事都推给三姑娘,她肩负着常州,够累了,往后不定什么情形,老爹能替她分担一年,就再分担一年,妾身说这话可绝无半点私心。”
“是啊,三儿是够累的,我如今就盼着薛进能早早打下亳州,好……”老爹生生咽下那句“好消停两年”:““算了,不说了,我一说这话准犯病。”
九月,十月,十一月,一晃之间,秋去冬来。
楚熹今年格外的怕冷,每每出门都要把自己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她本就身子重,穿得再多些,简直像个大白熊。
“哎呦呦——”
“慢点!”
薛进一个箭步冲上来,托住她的手,厉声呵道:“疯了!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楚熹险些摔倒,也心有余悸:“踩到颗石子,吓我一跳。”
“慢点慢点。”
“你今日真不去大营了?”
“亳州如今是强弩之末,气力衰竭,不用薛军打过去,他们自己就要分崩离析了。”
楚熹停下脚步,仰起头看薛进:“你的意思是,亳州军要散伙了?”
薛进也低头看楚熹,楚熹的脸比从前圆了不知多少,整个人肉鼓鼓肥嘟嘟的,和“美”这个字一点不搭边,不过薛进瞧着还挺顺眼:“嗯,昨日太川守军已经撤回了太川城。”
“那沂州那边就没给送粮草来?”
“沂州倒是想送,陆广宁在信州吃了一场败仗,丢了将近二十万石粮草,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余地照拂亳州,太川城主就是听见了这风声才撤兵回城的。”
“照这架势,陆广宁不是要完蛋了吗?”
“完蛋不至于,你外祖父家的情形,你也晓得,正内斗呢。”
十月份,晋州传来消息,楚熹那个独掌钟氏一族五十年的外祖父突发急病过世了,他死的太突然,身后事没能交代妥当,钟家嫡系为争权夺利,彻底乱了套,哪里顾得上隔壁信州的陆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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