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说,我自然说像我。”
楚熹思忖片刻道:“像你也行,我就怕……外甥像舅。”
薛进脑海中浮现出各个膀大腰圆的四兄弟,斩钉截铁道:“不可能,你看我像我舅舅吗?”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楚熹弯起嘴角道:“坊间也有个说法,是女儿像爹,儿子像娘。”
“像你也行。”薛进顿了顿,又补充:“眼睛大抵像你。”
楚熹不知薛进老早之前就琢磨过楚家的基因遗传,听薛进这么说,不由冷笑一声:“你就那么笃定是儿子?好,你等着吧,倘若是个女儿,她长大以后我准和她好好说说,你是怎么重男轻女的。”
薛进不是很能理解楚熹的愤慨。
这天底下哪对夫妻不想生儿子?即便楚光显和钟慈那等情深意切,不照样夫妻同心的为了生儿子纳妾。
再者……儿子确实比女儿好。
那女儿稍微长大一点,他这当爹的就得避嫌了。不看旁人,仍看楚光显,楚光显再怎么又当爹又当娘,和楚熹也不能像和儿子似的彻夜待在一块。
薛进还是想要儿子。
“儿子女儿都好,像谁都好。”
“虚伪,我明话告诉你啊,生儿生女就这一回,别指望着我再生一次,是个女儿,你也得认命。”
“……行,听你的。”
薛进晓得楚熹如今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得罪不起楚熹,他认,挨巴掌下跪的准备都做过了,还差顺着楚熹说两句漂亮话吗?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薛进这般乖觉,成功取悦了楚熹,楚熹心情好,也不提他跋山涉水跑来常德烧信的事,只问道:“你何时回大营,这么贸贸然离营,让舅舅知道,指不定怎么骂你。”
他们俩谁不了解谁,实在没必要玩水仙不开花装蒜那一套。薛进道:“明早就回。”
“哎,你可真能折腾。”
薛进心里不大舒服,有心想辩白两句,又怕牵扯出那封信,惹得楚熹追问,默默低下头喝粥。
楚熹给他夹了一筷子小菜:“亳州军那边什么情形?他们总守在阜康,保不齐那日卷土重来,叫人怪不安的。”
楚熹有身孕之前,当真不怕亳州军打进常州,可有了身孕之后,只想安安稳稳的把孩子生下来。
“以亳州三城的囤粮,最多撑到九月份。”薛进笑笑:“十几万大军,不是那么好养的。”
“照这么说,你是有把握拿下亳州了?”
“年前。”
“那拿下亳州之后呢?想渡江攻打沂都,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薛进微微颔首:“沂都水军乃江上霸主,江北各州粮草充裕,兵强马壮,要一鼓作气渡江攻城,无疑是痴人说梦。”
楚熹抿唇,接着问道:“你作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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