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少城主手搭在阿准的肩膀上,对祝大人说,这是婉娘的儿子,祝大人竟没问婉娘是是谁,瞧着好像认得婉娘,属下竟以为少城主在给属下和婉娘保媒之前,给祝大人和婉娘保过媒,毕竟那祝大人是个,丧妻多年的,鳏夫,相貌呢,也和婉娘一样,看上去不过二十六七。”
廖三把“丧妻多年”和“鳏夫”咬的格外重。
薛进眉头皱得更深。
廖三这一番近乎明示的旁推侧引,已经用光了他所有智商,心想再说下去恐怕就要和薛进结仇了,于是憨厚一笑道:“呦,说来说去的,属下竟忘了自己有什么困惑,这样吧,等属下想起来,再向薛帅讨教,那个……属下去取簪子了。”
薛进盯着廖三的背影,不自觉握紧了手掌。
是夜,楚熹正在里间沐浴,只听外头丫鬟唤姑爷,没一会的功夫,薛帅便掀帘而入。
楚熹坐在浴桶里,面颊绯红,眯着眼睛看他:“今日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
“……”
“帘子放下,怪冷的。”
薛进放下帘子,冰凉的手掌贴在楚熹脸上,楚熹立时精神了大半:“干嘛啊。”
薛进压下一肚子质问的话语,收回手,摘下披风,转身搭在架子上。
楚熹在他背后轻声笑:“夫君是要同我洗个鸳鸯浴吗?”
“色字头上一把刀,娘子当心,着凉。”
“正所谓,生能尽欢,死而无憾,着凉算得了什么。”
薛进慢条斯理的脱下戎装,话家常一般道:“廖三方才和我说了一桩趣事,娘子想不想听?”
楚熹懒洋洋的撑着浴桶边沿:“闲着也是闲着,你说来听听。”
薛进便将廖三对祝宜年的误会一字不漏的转述给楚熹,楚熹果然被逗笑:“给婉娘和祝宜年保媒,真亏他能想得出来,他未免太高看婉娘了。”
楚熹这话绝不是小瞧婉娘,倘若婉娘哪里不好,楚熹怎会给她和廖三保媒,可婉娘再好,和祝宜年都隔着十万八千里,一个是地上的泥,一个是天上的云。
“也不怪他。”薛进脱得只剩一件中衣,那中衣乃月白丝绸所制,叫烛灯一晃,半透不透,黏在薛进白皙似雪的皮肤上,像裹着牛奶的薄膜。
楚熹的视线在薛进腰间晃来晃去,压根没听他说什么,等他说完了才问:“嗯?先生咋了?”
薛进耐着性子重复一遍:“先生已过而立之年,身边无妻无妾,甚至连个侍婢也没有,不怪廖三误会。”
美色当前,楚熹不想谈论廖三了,嬉笑着道:“水还热乎着呢,夫君要不要一起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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