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阳谋,千方百计,此时都不如一个“耗”字,粮草一旦耗尽,兵士们填不饱肚子,自然就没力气打仗了。
形势明了之际,于薛军而言,西丘城至安阳城这条粮道就起了关键作用,源源不绝的辎重从前方运送到后方,让薛军七万将士可以踏踏实实的堵在亳州界上,一边骚扰亳州军,一边在安阳布防。
二月二,龙抬头。
一队城卫快马加鞭来到大营,给薛进送上一封安阳府家书。
家书上只有寥寥两字——没有。
就这两个字,让薛进一宿没睡好觉,辗转反侧,噩梦连连,一会是老爹指着他鼻子骂他“不会下蛋的公鸡”,一会是楚熹满心欢喜的对他说“孩子虽不是你的,但毕竟叫你爹呀”。
卯时不到,薛进便从睡梦中惊醒了。
为什么会没有。
薛进实在想不明白,他以为成婚之后,做了那事,便该水到渠成才是,何况他几乎夜夜都和楚熹做那事……
横竖睡不着,薛进提剑出了营帐,一来活动活动筋骨,二来忘却那令人心烦意乱的噩梦。
剑在手里刚挥了没两下,瞧见隔壁的慎良。
薛进心中微动,轻利的转了一个剑花,将剑背在臂后,快步走上前去:“慎将军。”
“薛帅。”
“出来这么久,家里可有给你来信?”
提及家事,平日严肃恭谨的慎良露出憨厚的笑意:“有,内子每隔三日便去缁兵营递一封书信,随着缁车就来了。”
薛进暗暗掐指,自他到亳州界内,已有小九日的功夫,楚熹离的这么近,只给他来了一封信,信上还只有两个字。
略感不快,面上不显,仍问慎良:“家眷可都好?”
慎良稍有些迷茫。
薛进闲着没事,为何问他这些?
难道真如廖三所说,这薛帅成婚之后转了性子?
慎良强忍着纳闷答道:“旁的倒还好,就是那两个小皮猴,整日上蹿下跳,惹是生非,内子前日来信还说他俩大闹了学堂,把学究都给打伤了。”
慎良骂归骂,眼里含着几分喜欢。
他毕竟是武将,不在意书本上的功夫,一对大儿子这般活泼淘气,定能继承他的衣钵,是做将军的好苗子。
薛进听着,心里很羡慕。
他也想要个儿子,教儿子骑马射箭,舞刀弄枪,那多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