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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成效很明显,楚熹已经养成了肌肉记忆,虽称不上信手拈来,但落笔比之前扎实许多。

祝宜年偶尔也会颔首夸赞一句“有长进”。

楚熹在他全神贯注的监督下写了一个时辰,手指开始感到酸痛,仰起头,看他。

“把这篇写完。”

“……”

祝宜年说出口的话从来没有商量的余地,楚熹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写,待写完最后一个字,便急不可耐地放下笔,活动自己那僵硬的手指。

饶是如此,不敢有半句怨怼。

她坐在这练字,祝宜年在旁站着监督,一站就是两三个时辰,完全是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若她还抱怨,那得多不识好歹。

“昨日布置的功课少城主可做了?”

“嗯……”

“字帖收起来,一炷香后我要考校。”

这是楚熹每日最害怕的环节。

听写,错一个字罚抄百遍的听写。

她昨日错了十二个字,酉时从外面回来,直到亥时三刻才抄完,一秒都没敢歇着,就温习今日要考的,足足折腾到后半夜,说老实话,她上高三那年都没这么累过,黑眼圈都折腾出来了。

“先生。”

“怎么?”

“明日能不能歇……”

祝宜年将手中的书轻轻压在案上,明明没使多大力气,却叫楚熹浑身一哆嗦:“算了,当我没说。”

“少城主想歇一日便歇一日。”

“不,我不想,我如今一日见不到先生,饭都吃不下去。”

祝宜年挑唇,将书推到她面前,算是给她一点小奖励:“抓紧,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百姓挂在嘴边上的一炷香,通常指半个时辰,可祝宜年所说的一炷香,是真有那么一炷香,又细又短,燃烧极快。

楚熹二话不说翻开书,背诵那祝宜年用朱笔亲手写下的注解。

香燃烬,书立刻被抽走。

祝宜年道:“敷奏其勇,不震不動,不戁不竦,百祿是總。”

待楚熹写下“敷奏”二字,他问:“何意?”

“施展。”

“戁为何意?”

“恐惧。”

连着两个问题楚熹都答得毫不犹豫,足以看出昨晚没有偷懒,祝宜年瞧见她眼底的青黑之色,心中稍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