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少城主要去合临接新郎官啦!这阵仗,一眼都望不到头。”
“瞧后面的大车没!车辙那老深!得装多少金子啊!”
“什么金子,那车上装的准是火药,如今火药可比金子还值钱!”
老爹今儿也很难的打扮了一下,身上是红底金绣流云锻袍,腰上是麒麟纹玉革带,头梳得齐齐整整,扣着个金光闪闪的发冠,满脸喜色,笑意盎然,真正像个老太太。
他冲百姓们摆摆手,扬声下令道:“开城门!出发!”
话音未落,吹锣的,打鼓的,举旗的,放爆竹的一齐动作起来,当真是红飞翠舞,花天锦地。
自战事起了,烟花铺子统统关了门,安阳已有许久没这般热闹过,百姓们一路热火朝天的将迎亲队伍送到了城门外,眼看着五千城卫都出了城,忽有人问:“为何不见少城主?”
为何不见……
怂呗。
安阳这块大肥肉,朝廷,西北,沂都,哪方势力不惦记,楚熹在他们眼中就是金娃娃,老爹怕这金娃娃被人半路截下,故而玩了一招声东击西。
他先是将火药金银等一应聘礼连夜送上船,又大张旗鼓的出动五千城卫,押送十几车石头掩人耳目,最后让老大领着楚熹乔装打扮悄悄出城,走陆路去合临与迎亲队伍汇合,可谓谨慎至极。
那帮人也真不辜负老爹的算计,迎亲队伍还没出常州,在常州顺清就遭遇了埋伏。
楚熹得到消息时,正蹲在驿馆小凉棚外嗦粉。
“知道是哪拨人吗?”
“看不出来,几千黑衣铁骑,各个黑巾蒙面,横眉怒目,气势汹汹,奔着咱们的人马就杀过来了,饿虎扑食似的。”
楚熹听他这形容,觉得很像传说中的西北荒蛮子,但也有可能是廉克手下的帝军,毕竟廉克急缺火药:“咱们的人有伤亡吗?”
那城卫统领摇摇头道:“一切按照少城主的吩咐,丢下东西拔腿就跑,他们一看车里全是石头,也怕咱们有后手,一口气全撤了。”
老大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米粉蹲在楚熹身旁,边吹凉边道:“到合州地界上,谢家人自会来接,顺清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他们既没有得手,想必不会再调头回来。”
楚熹瞄了眼老大碗里的煎蛋:“你咋有这个。”
“我加的,这蛋可太贵了,二十文钱一枚。”
“现在什么不贵,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本就不好做买卖,二十文很良心了。”楚熹扭头朝驿馆里喊:“掌柜的!加一个煎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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