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撇过脸,看向大夫:“为何不把伤口缝上?”
“……恕小人才疏学浅,只会问诊开药,这缝合伤口,得找军中的医官,小人实在,实在是下不去手,再者,若一个弄不好,薛公子很容易痛死过去。”
“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下不去手的。”楚熹将针线放到桌上,盯着大夫道:“缝。”
大夫闻言脸都白了,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竟一点行医者的尊严都不要了:“小人真不行啊。”
庸医。
楚熹并非辱骂他,他确确实实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庸医。
老爹从来不喜薛进,让老爹为薛进延请名医,也着实难为老爹。
“你去找几条绳子来。”
“找绳子……做什么?”
“把他捆上啊,免得他缝合伤口的时候乱动。”
“啊!”大夫一惊:“小姐莫不是打算,亲自动手?”
楚熹气急:“还不快去!”
大夫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没一会的功夫就找回几条粗麻绳,将薛进牢牢的捆在了床上。
别看薛进命若悬丝,仍容不得人家拿绳子绑他,期间睁了一次眼,冷光似刀,杀意腾腾,吓大夫一跳,但当视线触及楚熹,他又立刻合上双目。
楚熹知道他已经醒了,便对他说:“不管你信不信得过我,我现在都要将你的伤口缝上,疼是一定的,你最好忍着点。”
薛进不开口,只喉结微动。
楚熹看出他是有点怕,想宽慰一番,可自己心里也直打鼓,说不出什么多余的话。
“小姐,捆……捆好了。”
大夫那胆战心惊的怂样,简直要把楚熹的心理防线给冲垮了,无奈的摇摇头道:“你出去守着吧。”
大夫如获大赦,拔腿就开溜。
楚熹都不禁怀疑他给薛进的伤口裹上是怕吓着自己。
不管了,缝吧。
楚熹从前上大学那会,为挣学分去参加过流浪狗救助的公益活动,曾跟兽医学过缝合伤口的手法,粗糙是粗糙些,可眼下这情形也只能凑合着了。
针线在水里煮着,楚熹一边拿酒搓手一边问道:“你要不要把嘴堵上?我怕你突然叫唤一声,会吓到我。”
不知薛进是醒着还是昏过去了,楚熹说什么他都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