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爹说,这时节城南庄子花开的极好,夜里还有漫天的流萤,我想去看看……”楚熹仰起头,一双小鹿眼装满了局促和羞怯:“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吗?”
即便没有直说,楚熹也将心意表达的很明白了。
薛进是要答应的,可他不能答应的太干脆,这样会暴露他的别有用心,他理应和楚熹一样慌张无措,并夹杂些许自惭形秽:“这,这恐怕不妥……”
“我只是,问你愿不愿意。”
“……”
“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愿意了!”
“我今晚要值夜。”
不说话就是愿意,薛进说了话,是不愿意的意思,可他偏说的是今晚值夜,今晚没时间的意思。
楚熹弄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了。
试探着问:“那……等你值昼,行吗?”
薛进算了一下,他还有三日值昼,三日不算长,也不算短,倒刚刚好合适。
对楚熹而言,薛进的考量和权衡,是愿意,是心存顾虑,是因为他们俩身份相差太大,所以才犹豫不决。
这个认知让楚熹不由自主的感到欢欣雀跃,她等不得薛进说出拒绝的话,非常干脆果断的道:“就这么决定了,三日后我再来找你!”
话音未落,转身就跑,刷了新漆的木门根本挡不住那蹦蹦跳跳的脚步声。
薛进勾起嘴角,忽然觉得草包也有草包的好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的下一盘棋了。
楚熹不知道薛进一直在心里偷着叫她草包,但凡知道,一定会当场写一套数学试卷摔在他脸上。
问题就出在知人知面不知心。
回府的路上,楚熹对冬儿说:“他刚洗过澡,还换了衣裳,会不会是想到要见我,才特地打扮的?”
冬儿实事求是:“薛统领收拾完院子,身上弄脏了,自然要沐浴。”
“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告诉他改日还要去找他道谢,他才收拾院子的。”
“那院子乱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不收拾能行吗。”
“你干嘛总往我脸上泼凉水?”
“不是奴婢泼凉水,是小姐想太多,若两情相悦,那当然好,若一腔情愿,岂不难过,别想太多,顺其自然。”
楚熹心里承认冬儿说得很有道理,嘴上仍然不服气:“赵冬冬,你是在这跟我作诗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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