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河抬眸看着桃红,说:“定远侯当年带着夫人到远峰郡求药,也是我经手诊治的,若郡主有什么事,我自会全权负责,还有什么问题吗?”
楚清河没有刻意加重语气,但桃红还是感受到了无形的威压,连忙低下头说:“奴婢不敢。”立刻拿了剪刀给楚清河。
楚清河小心的剪开纱布,看到陶巧巧脑袋后面有一块碗底大小的疤,这会儿疤已经结痂了,但伤处依然狰狞可怖,楚清河抿唇看着,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房中的温度都跟着降低了些,屋里三人一句话也不敢说。
查看完伤口,楚清河重新上药给陶巧巧包扎好,对柳绿说:“伤口并未感染发炎,只是稍微有点发热,用热帕子敷一下,让她好好休息,不必惊扰她。”
柳绿应下,打了热水来照顾陶巧巧,楚清河把桃红和青莲都叫出房间,一脸冷肃的问:“郡主为什么会受伤?”
桃红下意识的看了青莲一眼,说:“郡主回来后开了个采石场,那日采石场的石头意外滚落,郡主没能躲过,被落石砸中。”
楚清河目光如炬,问:“你刚刚看她做什么?”
陶巧巧已经嘱咐过桃红,说这件事只是意外,让她不要归咎到别人身上,更不要因此在私下为难青莲,桃红顿了顿说:“奴婢方才只是在犹豫该由谁来回答公子的问题。”
楚清河的目光转移到青莲身上,幽幽地问:“你不是和赵校尉在一起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青莲对楚清河出现在这里很是意外,这会儿听到他对远峰郡内发生的事了如指掌,更是心惊,低下头说:“郡主对奴家有恩,奴家听说郡主受伤,特意来照顾,以报答郡主的恩情。”
青莲说得自己有情有义,知恩图报。
桃红直想翻白眼,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楚清河已从张楼信中知道事情经过,却也没有戳穿。
反正他的探亲假还长,可以慢慢来。
陶巧巧这一睡又是傍晚才醒,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醒来后一时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只盯着床帐发呆。
过了一会儿,一只手伸到她眼前晃了晃。
偏头,便看见楚清河皱着眉一脸担心。
陶巧巧还没问他为什么会在自己房间,就见楚清河支起两根手指问:“这是几?”
陶巧巧抽了抽唇角,忍不住说:“我只是失忆,又不是傻了。”
楚清河收回手,认真的说:“医书记载,有很多人伤到脑袋苏醒一段时间后会出现痴傻或者是失明失聪的情况,你方才盯着床帐看太久了。”
所以他才会担心她是不是傻了或者瞎了。
陶巧巧对楚清河的医术是相当信得过的,听到他列举的这几种情况,担忧的问:“那要过多久才能确定我不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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