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要做的事太多太多了,若不能与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做那些事,终究是缺少了些什么。
秦岳知道陶巧巧的用意,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这次路过祁州,见到楚清河了吗?”
陶巧巧点头,如实说:“我原本不打算打扰他的,但恰好碰到了,走之前还是他的生辰,就陪他过了下生辰,他约莫还没放下阿叶,自己住的地方全是小厮护院,一个女眷都没有,瞧着怪可怜的。”
陶巧巧的语气不自觉有些同情,秦岳问:“你呢?放下他了?”
陶巧巧笑道:“早就放下啦,当初大哥走的时候,我和楚大哥不是就一笑泯恩仇了吗?”
陶巧巧语气轻快,笑的也很真诚。
她和方景学的本事太多,唯一不好的就是叫人看不出她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陶巧巧说完又道:“秦大哥,你走之前不如把和离书写了吧。”
陶巧巧之前想和秦岳成婚,一来是想两人搭伙过日子,二也是想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秦岳和自己一起回远峰郡。
如今她自己不再畏惧,而且就算没有她,秦岳也在远峰郡做了两年多的郡守,他们这段婚姻委实没有再存续下去的必要。
秦岳说:“一切尚未有定论,和离书可以以后再写。”
陶巧巧摇头,说:“一切虽未有定论,但你我之间不大可能有夫妻感情,不如拿了和离书,以兄妹相称更加自在,况且你拿着和离书回去找瑟瑟,也能显得更加有诚意些。”
秦岳的秉性仍然是直来直去的,不明白为什么有了和离书就能显得更加有诚意,陶巧巧想了想,改变主意说:“我是女子,和离到底是我吃亏一些,不如由我写休书休你吧,当初秦大哥你也没有给我什么聘礼,净身出户可以吗?”
昭陵男子地位高于女子,休夫这件事要是放在其他男子身上怕是要暴跳如雷,秦岳却没觉得有什么,见陶巧巧已经决定好了,便点头说:“依你。”
陶巧巧也不拖延,拿了纸笔就写了一封休书给秦岳,她没有印章,便印了自己的指印。
接下来几日陶巧巧亲自去看了棉花的长势,又找地方做布坊,让青莲和府上的丫鬟先跟着织布娘子学织布,贴出告示慢慢招人。
时间一晃便到了月底,秦岳启程那天,陶巧巧一路将他送到北衡山。
等秦岳走了,陶巧巧这才去给陶郡守他们扫墓。
秦岳每年都是要来给二老扫墓的,所以陶巧巧虽然两年没回来,墓地四周依然干干净净,没什么杂草。
陶巧巧给陶郡守带了酒,给两人烧了香磕了头,便跪在旁边小声说话。
“爹,娘,女儿不孝,一走就是两年,好久都没来看您们了,您们可别怪罪女儿,女儿走这两年也是为了学本事。”
陶巧巧把自己这两年的经历细细的说给二老听,这里没有外人,她没有专拣有趣好听的说,也说一些自己受到的挫折和委屈。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有点哑了,低低道:“楚清河给我补了两年的生辰礼,但我都快忘记他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了,爹,娘,您们说我是不是特别没有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