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叶抿唇,满脸都堆着不高兴,但她也知道,陈伯说了不想走,她也不能直接把人捆走。
空气凝滞,过了会儿,还是陈伯主动破冰,挑眉问:“你又掺和人家小两口的事了?”
紫叶没有反驳,算是默认,陈伯也不觉得意外,老神在在的说:“人活一世,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走这一遭要遇到很多很多的人,有的只是擦肩而过,有的是点头之交,有的是至交好友,有的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各有各的机缘造化,你自己都没活明白,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紫叶不服气的说:“我不是没有活明白,我是不想糊涂的活着!”
陈伯笑起来,说:“人生在世,难得糊涂,老头子我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大智若愚这句话我可是听过的。”
歪理。
紫叶并不认同陈伯的话,陈伯却洞悉了紫叶的心思,继续道:“你想撮合郡主和秦岳,但他们两人现在心里都装着其他人,对彼此并没有多少感情,若强行让他们在一起,只能让他们互生怨怼,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已经拜堂成亲了,是他们自己想清楚自愿在一起的,如何是我非要撮合?”
“拜堂成亲和两情相悦是两回事,你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就是不对。”
陈伯非常清醒,不因紫叶的辩论影响判断,不等紫叶回答,陈伯又说:“你若真的希望郡主过得快乐,就该尊重郡主的选择,让她自己做决定,不然你以为国公和卫少爷为什么让郡主回远峰郡?”
对陶巧巧来说,回远峰郡并不是很好的选择,这里的生活太贫苦,还有许多未知的挑战,她想回这里,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在这里生活的眷恋,又许是因为陶郡守和陶夫人都葬在这里,但她迟早会明白,已经逝去的东西并不能成为活着的人的羁绊,而且一个成熟有主见的人,也不应该畏惧去新的地方与新的人建立联系。
紫叶不语,因为把陈伯说的最后一句话听进去了,陈伯继续举例:“我希望你能成婚,找个能够相互扶持,陪伴到老的人,但这只是我的想法,我并没有违背你的意愿,强行给你定一门你并不喜欢的婚事,不是吗?”
紫叶对这个话题相当敏感,闻言冷声道:“你若是敢如此做,我就与你断绝关系。”
紫叶说的相当狠绝,没有留一点商量的余地。
陈伯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语重心长的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想被别人主宰自己的人生,那也莫要干涉别人太多。”
紫叶抿唇。
她不是想要主宰陶巧巧的人生,她只是想尽可能地弥补。
陈伯这段时间也想了很多,他叹了口气,说:“你觉得郡主心性单纯容易被骗,可知她为何会如此?”
紫叶抬眸看着陈伯,显然是想知道这个答案的。
陈伯也不绕弯子,说:“郡守夫妇忙于军中事务,对郡主的关心很少,郡主几乎是自己长大的,她渴望被爱,所以只要别人对她释放好意,她就会把自己所有的好意都交付出去。”
陈伯作为旁观者看得很清楚,陶巧巧的确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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