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上,秦岳和陈伯一起挖坑埋棺,紫叶跪在地上烧纸钱,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能叫人感受到无法言喻的悲痛,好像真的痛失了深爱之人,唯有站在一旁的陶巧巧知道,她哭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墓碑弄好,几人依次上了香,紫叶一直跪在地上没动,轻声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待一会儿。”
陶巧巧有些担心,陈伯却摇了摇头,示意他们离开。
三人先行下山,陶巧巧的面色一直很凝重,走到半山腰的时候,陈伯突兀的问:“郡主,能跟我说说叶儿与你是怎么认识的吗?”
陶巧巧想着事,突然听到这个问题有点懵,茫然的应了一声:“啊?”
陈伯看着陶巧巧的眼睛说:“我家小叶儿命苦,我想知道她欠了郡主什么,我好替她分担一些,也免得她一直压在心底把自己累死。”
陈伯的视力不好,眼珠也有些浑浊了,这会儿的目光却十分明锐,好像已经洞悉了一切。
陶巧巧心底一慌,低下头不敢直视陈伯的眼睛,急急的说:“爷爷,您误会了,我和阿叶是好朋友,阿叶并不欠我什么。”
陈伯并不着急,缓缓道:“郡主,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撒不来谎,不会骗人,小叶儿的嘴太硬了,我从她嘴里撬不出话,才会来找郡主,想必郡主肯定能理解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心情。”
陈伯的语气温和,充满慈爱。
陶巧巧没见过自己的祖父和外祖父,却是十分羡慕紫叶和陈伯的爷孙感情,听到这样的话,陶巧巧没办法不动容,但她还是说:“爷爷,阿叶真的不欠我什么,也许是我父母也亡故了,我们俩的脾性又很相近,所以阿叶愿意与我亲近,把我当成朋友,爷爷您不要想太多了。”
陶巧巧这话不是为了宽慰陈伯,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和紫叶之间并无亏欠,只是单纯的朋友。
陈伯叹了口气,摇头说:“看来郡主还是不了解小叶儿。”
“我……”
了解的。
陶巧巧想反驳,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来。
她了解什么?
她除了知道紫叶有一身医术,父母早亡与爷爷相依为命,其他的根本一概不知。
紫叶喜欢吃什么食物,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喜欢什么样的人,有着怎样的处事方式,她统统不知道,她关注最多的还是自己。
陶巧巧有些羞愧,陈伯继续说:“小叶儿的父母离世后,她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说过话,只是每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连我上茅房都要在门外守着。”
陶巧巧立刻脑补出画面,缩小版的紫叶寸步不离的跟在陈伯身后,可爱又可怜。
陶巧巧疑惑的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呀?怕你不要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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