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情绪太激动,陶巧巧脸上被抓出一道血痕。
两人回到郡守府,丫鬟立刻来帮陶巧巧处理伤口,陶巧巧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
等丫鬟处理好伤口离开,陶巧巧才低低的说:“我爹娘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的爹娘是胸怀天下的人,这么多年守在远峰郡,日子虽然过得清苦,却从来没有任何怨言。
而且每一次大战来临,她的爹娘都会拼尽全力,和那些将士同生死,共进退。
他们是真的热爱这方土地,绝不会存有什么私心,更不会牺牲无辜的人来为自己的后人铺路。
秦岳没有回答,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陶巧巧,陶巧巧被这沉默逼得喘不过气来,急急的说:“是我错了,我不该在瀚京逗留这么长时间的,他们一定是听说我认了国公做义父,有了新的依仗,所以才会误会我爹娘,现在我回来了,误会肯定就能解除的!”
陶巧巧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自己身上,秦岳听得皱了眉,说:“是他们错了,你为什么要把错归结到自己身上?”
陶巧巧摇头,抬头看秦岳的时候,两行热泪从她眼角滑落,她无措的说:“越西敌军进城,践踏了他们的家园,他们在祁州还被看轻,他们也是受害者,心中有怨气也很正常,不能怪他们。”
不能怪他们,所以一切都怪她。
陶巧巧陷入深深的自责中,秦岳不能理解她的脑回路,皱眉说:“他们的家园是越西敌军摧毁的,要怪也该怪越西敌军,怎么就能怪到你头上?”
陶巧巧心底已经认了罪,听不进去秦岳的话,抿唇不语。
秦岳也不与她多说,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多想,然后带仆从去修缮房屋,又让人出门去找合适的匠人准备修武馆。
然而三天过去,不止修武馆的人没找到,连修缮郡守府的材料都没有,城中竟然没有人肯卖这些东西给他们。
秦岳很快意识到情况不对,他没有声张,写了封信让人连夜送去祁州。
五日后,派出去的人带了二十来人回来。
这二十来人都是祁州城里上好的木匠,奉命来修武馆,到了以后不急着休息,先去察看武馆的地基和朝向。
城中没有处理好的木材,得从北衡山砍树来修,秦岳亲自带人去山里砍树,一直忙到天黑才回家。
陶巧巧一直在等他,见他回来立刻让丫鬟去热饭菜。
白日体力消耗很大,秦岳这饭吃的有些风卷残云,也没功夫说话,等饭吃完,放下碗筷,秦岳才发现陶巧巧的眼眶有点红,像是哭过。
“又怎么了?”
秦岳的语气没有不好,但这个“又”字把陶巧巧的心刺了一下,她低下头说:“没什么,秦大哥累了吧,我马上让人送热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