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并未怀疑这件事背后有什么隐情,只是因为宋挽对方景的夸赞有点心慌,喉咙发干的问:“阿姐觉得方景很好?”
秦岳性子直,不会遮掩情绪,话一出口,宋挽便感受到了他的慌乱,虽然有点不忍心,宋挽还是说:“我是觉得他的才情和胆识都远胜瀚京大多数世家子弟,如今行商却也不是为了谋利,而是用更加实用的方式来实现自己的抱负,委实令人钦佩。”
宋挽能如此称赞一个人,必然是很喜欢这个人的,秦岳一颗心不住的下坠。
方景能得宋挽青睐,未必不能得宋秋瑟喜欢,说到底,宋家当初是书香门第,宋家养出来的小姐岂能不倾慕才识过人的男子?
顾岩廷洞悉一切,觉得不够,又在秦岳心上踩了一脚,说:“能得夫人如此欣赏,我倒是有些好奇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了,不如明日请他上门让我见见,毕竟他今日见夫人有事并未袖手旁观,还亲自下车准备相助。”
秦岳握紧拳头,他知道方景对宋秋瑟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也知道方景是怎样优秀的人,不想让他们见面,却又找不到借口阻拦,只能说:“我一会儿去巡夜司说一下今日发生的事,明日我正好沐休,阿姐可否让我也见一见方景?”
秦岳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提的颇为唐突,连忙说:“今日我对他的态度不大好,明日想借机向他道个歉,还请阿姐行个方便。”
宋秋瑟的本意就是借机叫秦岳死心,宋挽当然不会拒绝,点头应下。
等秦岳离开,宋挽叹了口气,喃喃道:“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顾岩廷淡淡的说:“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对错,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要想那么多。”
道理宋挽都明白,她只是觉得这般欺瞒秦岳,很是过意不去。
宋挽派人给方景送信,第二天一大早,方景便精神抖擞的出现在定远侯府,这次他是精心打扮过的,还提了好些礼品在手上,笑容满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是定远侯府的准姑爷了。
方景一直处在戏中,进了前厅便热络地向宋挽和顾岩廷行礼问好,连同一旁的秦岳也都没有落下,方景抢了先,秦岳也不甘落后,连忙道歉,说昨天的事只是一场误会。
等两人说完,顾岩廷才说:“听说内子昨日马车出了故障,你在半路遇上,还亲自下车帮忙查看。”
方景点头说:“这些都是草民应该做的,侯爷在战场杀敌,保护了昭陵的安宁,夫人有难,不止草民,任何人知道了都应该全力相助。”
方景在生意场上与人打交道惯了,说出来的话自然都是很受听的。
顾岩廷的神情也温和下来,秦岳见了心头越发的不安,也顾不上规矩,看着方景问:“你现在具体是做什么生意的?”
方景说:“草民在黎州开了一家茶馆,主要收入来源都靠它,但也经营了一些小作坊,涉及颇多,若是一一细说就太无趣了,想来大人也是不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