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如实说:“之前他想约家夫吃饭,来过府上一次,不过当时我不在,家夫也没有见他,后来洛小姐亲自登门做说客,家夫便赴了他的约,上次淑妃娘娘生辰宴,我和家夫在宫门口恰好碰见他,打了个招呼,前些日子他为了抓贼,害县主受伤,送县主回来又登门见了一面。”
宋挽说的三次见面都是在公开场合,很容易找到人证,陈侗铭点点头,又问:“洛小姐登门为洛少爷说情,是因为洛小姐与夫人很熟吗?”
宋挽仍是摇头,说:“之前淑妃娘娘召我进宫,我见到过洛小姐一次,洛小姐毕竟是未来的太子侧妃,她亲自前来,我没有拒绝的道理。”
陈侗铭点点头,而后问:“夫人觉得洛小姐的品性如何?”
这个问题看上去和这个案子没有太大的关联,但宋挽还是温和的说:“我与洛小姐接触不多,单从这两次接触来看,洛小姐说话温柔,举止大方,不输瀚京这些世家大族娇养出来的千金。”
宋挽并未贬低洛锦心,但也没有特别夸奖,只是如实阐述自己的感受。
顾岩廷虽然一直安静坐在旁边听着,陈侗铭也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威压在变得越来越冷冽有压迫性,陈侗铭只能抛出最重要的问题:“洛名扬一直咬定是夫人设计陷害他,夫人对这件事怎么看?”
京兆尹之前也来问过这个问题,但被顾岩廷直接打发了,如今陈侗铭来问宋挽,宋挽柔柔的说:“洛校尉会这样说,必然是有原因的,但我与他无冤无仇,并没有这样做的动机。”
“可他说夫人这样做可以让洛家在瀚京难以立足,甚至阻止洛小姐进宫做太子侧妃。”
陈侗铭审讯的经验丰富,这句话他说的又快又急,目光紧锁着宋挽不放,将她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宋挽眉梢未动,迎着陈侗铭的目光说:“这话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但仔细一想委实站不住脚,洛小姐的确不久就要进宫做太子侧妃,但侧妃听起来好听,实质上也只是个妾,昭陵何时有过皇室宠妾灭妻的先例?”
昭陵律法保护的都是正室的利益,便是有人真的很喜欢自己的爱妾,也绝对不会把妾的地位变得比妻子还高。
陈侗铭熟读律法,自然清楚这一点,他没有反驳,宋挽继续说:“洛小姐的容貌的确生的还不错,但论家世、品性,她完全比不上太子妃,她连做太子妃对手的资格都没有,我为何要替太子妃铲除她?”
“既然夫人没有做过,为何偏偏被洛名扬盯上?”
“话是洛校尉说的,大人难道不应该去问他?”
宋挽反问,陈侗铭顿了顿,说:“我近日来找夫人,也是想尽快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夫人配合我,也能早点挽回自己和太子妃的名声。”
宋挽摇头,说:“我名声已毁,大人方才所说的那些也早就在城中宣扬开了,不管我怎么做,都会有人在背后议论揣测,便是太子妃也不能幸免,我好端端的在家里待着,却要受这样的不白之冤,大人还怪我不配合,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顾岩廷适时开口,说:“此案既然已经由大理寺主审,就该早点查出真相,指望幕后之人主动投案是不可能的。”
顾岩廷说完便要叫人送客,宋挽平静的说:“我知道大人今日来是想说什么,我向大人保证,我绝对不会为了讨好太子妃做这种陷害人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