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绫约莫是恨她没有帮忙求情的,抑或是恨她当初在瀚京救了她。
要是她和钱绫没有认识,钱绫的日子说不定过的还要好一些,不至于被充入奴籍还要被流放。
陶巧巧叹了口气。
是她做错了。
阿挽曾提醒过她很多次,当初她要带钱绫回远峰郡,认钱绫做妹妹,阿挽就不同意,如今想来,那个时候太子要钱绫在瀚京找个良人嫁了,应该是卫苑在背后出的主意。
如果钱绫肯听太子的安排,找个好人嫁了在瀚京安安分分过日子也不会有今天的事,谁让她偏偏选了秦岳呢?
其实秦岳也挺好的,这次他立了功,便是永远都醒不过来,钱绫跟着他日子也不会不好过。
可钱绫见他重伤不醒就不去照料他,这些日子还一直缠在自己身边。
在反省中,陶巧巧一下子看清了很多事。
钱绫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可怜,也根本不是会甘心过安稳日子的人。
阿挽和卫苑都给过她机会,前不久阿挽甚至还想要给她一笔钱,让她去过安稳日子,但她不要,她说她只想好好跟在自己身边伺候自己,那时自己还为了她顶撞了阿挽一番。
想到这里,陶巧巧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任由眼泪从指缝流下。
爹娘,我果然越活越不识好歹啊……
哭了一会儿,房门被敲响,宋挽温和的声音传来:“我能进来吗?”
陶巧巧现在倦怠得什么都不想做,她平复了下情绪问:“能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吗?”
宋挽知道她需要时间慢慢消化,温声应道:“好。”
然后便走了。
陶巧巧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三天,到第四天才踏出房门。
钱绫被游街鞭笞三日,今天该被流放到津州了。
钱绫没有亲人,陶巧巧提着食盒去城门口给她送行。
受了三日鞭刑,钱绫浑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鞭痕,狼狈极了,看到陶巧巧的时候,她的眼睛亮起来,闪动着近乎疯狂的亮芒,哑着声唤道:“郡主!”
钱绫身上戴着镣铐枷锁,刚动了一下,便被官差压在地上,陶巧巧走近,对那两个官差说:“我来给她送行,再说几句话,她不会武功,不会伤人,放开她吧。”
说完,陶巧巧拿了两锭碎银给那两个官差,两人便走到一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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