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巧巧松了口气,而后说:“刚刚有远峰郡的人在外面闹事,想要去官府要人,我已经让他们回去继续做事了,我会看着他们不让他们乱来的,阿挽你尽管放心吧。”
宋挽偏头看着陶巧巧,问:“郡主怎么不带他们去官府要人?”
宋挽不是在刻意嘲讽,而是很认真的提问,陶巧巧赧然,挠挠头说:“我虽然好多时候都容易冲动行事,但这点分寸还是有的,今天我要是带人去官府要人,祁州百姓和远峰郡百姓之间的矛盾只会更加激化,祁州的官员肯定也会心生抵触,会出大乱子的。”
宋挽又问:“可是钱姑娘还在里面关着,郡主不怕她受委屈?”
陶巧巧说:“我也被关在里面过,薛大人不会为难她的。”
陶巧巧这会儿倒是想得明明白白,宋挽没对她的决定做任何评价,柔声说:“已经准备好的物资要尽快送去远峰郡,这些日子郡主还要多费些神,辛苦一下。”
陶巧巧笑起来,说:“远峰郡是我家,我当然要拼尽全力守护它,这些日子是阿挽辛苦了,你放心,日后我不会再让你操心的。”
陶巧巧虽然经历了丧父之痛,但对这个世道的险恶还没有很深刻的体会,宋挽知道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没有多说什么,回了一个浅笑给她。
陶巧巧没有带着这些难民去闹事,薛定海渐渐的有些如坐针毡。
城中不少百姓对这些难民是存有偏见的,薛定海放了那几个公子哥,却没有放那些难民,流言很快传起来。
有的说那些难民是故意抢钱要做恶霸,还有的说那些难民好色成性,调戏良家妇女,才会被抓,
受这些流言的影响,城中百姓全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那些难民,有胆子大的,还集结了人手想把这些难民全部赶出城去,一来而往,生了几次事端后,所有人都变得戾气十足。
如此过了两日,薛定海终于沉不住气,又一次找上宋挽。
许是怕丢人,薛定海是半夜的时候偷偷来的。
宋挽已经睡下,听到下人禀报,慢吞吞的起床收拾,让薛定海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到前厅。
不等薛定海开口,宋挽先把面子功夫做足,柔声说:“不知薛大人会来,耽误了些时间,让薛大人久等了,还请薛大人恕罪。”
薛定海等得嘴巴都要起泡了,听到宋挽的话,也不好发脾气,只能压着脾气说:“明人不说暗话,这两天城中发生的事夫人都听说了吗?”
宋挽装傻到底,疑惑的问:“大人说的什么事?这两日我女儿生病了,我忙着照顾她,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薛定海不信,狐疑的问:“郡主每日都在外面,回来也不曾与夫人说过什么?”
宋挽摇头,说:“郡主自己也是有主见的,她之前能一个人把这么多难民从远峰郡带到祁州,自然不会事事都与我商量,薛大人要说的事难道与郡主有关?那我让人去请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