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并未因为听到墨家的名号就胆怯害怕,她平静的注视着墨启秀,淡淡的说:“墨家是昭陵有名的富商,我也曾听得墨家家主的大名,二公子今日来此围堵闹事,不知墨家家主可知道?”
墨启秀本想用墨家的家底吓唬宋挽,没想到宋挽如此镇定,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而后梗着脖子说:“这是我墨家的家事,用不着你操心,你先把我大哥放出来!”
墨启秀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宋挽便知墨家家主应该是还不知道这件事的,这位墨家二少爷,恐怕是薛定海当枪使了。
也不知道墨家家主那般精明聪慧的人,怎么会养出这样的脓包儿子。
宋挽在心底暗叹,并不纠结这个话题,对墨启秀说:“家夫与薛大人的确有些交情,二公子不如先说说你大哥是为何被抓进州府府衙的,我去找薛大人求情的时候也好找找理由。”
墨启秀皱眉,认定宋挽是故意装傻,恨声道:“昨日若不是你从中作梗,薛大人怎么会将我大哥和郡主都抓回府衙?”
宋挽故意露出迷惑的表情,说:“昨日我只是见到有人当街闹事,怕出大乱子,便让人去禀明薛大人,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郡主也是自己主动要求与其他人一起回府衙的,这事当时围观的百姓都知道,二公子难道不知?”
墨启秀只听了薛定海的一面之词,根本没有让人核实过情况,当然不知道具体经过。
但墨启秀不想丢脸,抬着下巴不肯露怯,沉声说:“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会来找你,必然是早就掌握了事情的全部真相,今晚我大哥要是还不能回家,后果自负!”
墨启秀蛮不讲理的威胁,宋挽的眉眼仍是淡淡,冷静分析:“昭陵自古以来就有后宅女眷不得干扰外事的说法,家夫虽然与薛大人有些交情,但他现在在远峰郡带兵打仗,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刚出生的孩子留在祁州,一切还要靠薛大人的照拂,薛大人在祁州做了近十年的州府,这里都是他的人,二公子觉得我是靠什么命令薛大人的?”
薛定海只是想让宋挽做他的挡箭牌,绝不会把宋挽有太子殿下撑腰的事告诉别人。
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太子殿下怎么都要比一个州府权势大得多。
墨启秀被问住,宋挽继续说:“墨大公子被抓,是因为当街与人闹事,薛大人为官向来公道,若是大公子没做错什么,薛大人自然不会为难他,二公子如此沉不住气来为难我一个妇人,难道是不相信薛大人的为人?”
墨启秀是被薛定海煽动来的,必然是相信薛定海的,听到宋挽的话,立刻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大声道:“你不要胡说八道,薛大人是祁州的父母官,我当然是相信薛大人的。”
墨启秀果然和宋挽预料的一样没什么城府,宋挽弯眸笑了笑,说:“既然二公子是相信薛大人的,就不必为难我这个妇道人家了,薛大人那样高风亮节的人,断然不会受我一个妇道人家的威胁不是吗?”
宋挽一个劲儿的给薛定海扣高帽子,墨启秀说不出话来反驳,这里的人这么多,他但凡说一句薛定海的不是,不出半个时辰,这话就会原封不动的传进薛定海耳朵里。
墨启秀说不过宋挽,憋了一肚子的气,恶狠狠的瞪着宋挽,暗道宋挽果然和一般女子不同,牙尖嘴利,心眼儿极多。
宋挽不惧墨启秀的眼神,温温柔柔的说:“变天了,怪冷的,二公子不如回家喝口热茶,舒舒服服的等大公子回家,在外面多遭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