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厚厚的衣服,他感受不到宋挽肚皮的温度,但那一下却重重砸在了他心上。
真奇怪。
他丢失了三年的记忆,不知道自己宵想多年的姑娘怎么就成了自己的妻子。
她比他记忆中的模样更美,说话仍是娇娇软软的,但她又比他记忆中的那个人要坚强,她的眉眼不再因为病弱而缠着郁气,而是平缓的舒展着,恬静且从容,像是从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绽放成了一朵雍容大气的花。
美得越发的动人心魄。
顾岩廷的手僵住,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宋挽压着他的手继续说:“他第一次动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然后激动了好久,但当时你和瑟瑟都不在我身边,我连个分享的人都没有,现在好啦,你可以看到他出生,等他长大一些,你还能教他学功夫。”
宋挽的力气不大,顾岩廷若是想抽回手,随时都可以,但他没有。
因为压在他手上的那只手细白软嫩,却少了小拇指。
顾岩廷垂眸,掩下眸底的煞气,不想吓到宋挽。
他不知道宋挽的手指是怎么没的,也没打算问宋挽,但每每看到那个伤口,顾岩廷都很想杀人。
他沉沉的说:“你又不知道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男女都可以习武呀,”宋挽软软的应答,话里带了笑意,“镇国公的女儿自幼就习武,陶郡守的女儿也是,她们活得恣意潇洒,比那些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快活多了。”
宋挽自己是因为先天体弱多病才不得已困在后宅之中,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多去外面见见世面,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来也可以多点防身的本领,若是她和顾岩廷日后出了什么意外,孩子们也不必太慌乱无措。
顾岩廷不赞同宋挽的想法,说:“姑娘家不必学这些东西。”
娇滴滴的小姑娘,就该美美的被保护着,那些腥风血雨的事,自然有男人去操心。
宋挽鼓鼓腮帮子,说:“你不愿意教,那我找别人教。”
顾岩廷没了声音,被宋挽古灵精怪的鲜活模样深深吸引。
他现在所有关于宋挽的记忆,都来自他自己夜里的臆想,狂放且肮脏,他不敢宣于口让宋挽知道,却又在面对宋挽的时候,控制不住欲念疯长。
说了会儿话,感觉和顾岩廷没那么陌生了,宋挽再度试探着问:“我记得越西大军已经趁着河面结冰过了河,我们从远峰郡离开多久了?赤鞑是不是已经发起进攻了?”
宋挽一脸好奇,眨巴着眼睛无声的期盼,顾岩廷面对她不能做到像对秦岳那么冷漠,却还是不想让她卷入其中,说:“这些事你不用管。”
宋挽做不到不管,她的父兄和叔伯都是胸怀大义之人,她不说去前线送死,做些力所能及得事总是应该的。
宋挽说:“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且眼看着就要临盆了,当然管不了这些事,但把我们知道的事梳理一下告诉秦大人,让他能有个心理准备,也算是做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