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女人说这么多的话。

他涌起几分兴趣，问：“这次有什么不一样？”

身子越来越沉，宋挽站了一会儿便觉得有点累，她在赤鞑面前坐下，温声说：“三年前那一仗，他们对你们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无论是战术还是作战方式，而且之前我夫君和弟弟在洛封没有找到我，他们一定回去传了信，如此也有了防备，不会再被打得措手不及，远峰郡的城池又是易守难攻的。”

说到这里，宋挽顿了顿，她看着赤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这一次，占着天时地利的是昭陵。”

这话听起来有些狂妄无知，但也无伤大雅，毕竟宋挽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她一句话又不能决定战局。

只是……会让人有些不快罢了。

若是换做其他人，宋挽说这种话，可能会直接被砍掉脑袋，但赤鞑没有，他相当自负，所以没有被宋挽的话激怒，而是幽幽的反问：“你以为三年过去，我手下的人都是死的，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吗？”

当然有了。

宋挽按捺住心底的激动说：“每个人都会有进步，你怎么能确定你们进步的速度一定比昭陵那些将士快呢？”

说了这么久的话，宋挽早就清醒了，清润的眸子透出璀璨的光亮来。

赤鞑忽地笑起，笃定地说：“你在套我的话！”

宋挽的确是想用激将法从赤鞑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的，不过她低估了赤鞑的警觉性。

这个时候否认也是没有用的，宋挽索性大大方方的说：“我的确是在套你的话，我是昭陵人，远峰郡是我族的疆土，你想让越西的铁蹄从那里踏过，任何一个昭陵人都不会答应！”

这话宋挽说的很硬气。

她不敢保证所有的昭陵人都是好人，但她相信，在大是大非面前，大多数人都是拎得清的。

赤鞑并没有因为宋挽的话露出任何的异色，冷静分析：“你套了我的话有什么用呢？你根本没有能力把消息传递出去，即便是有人帮你把消息传递出去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宋挽刚想说话，赤鞑紧接着说：“除非……那座城里有你非常信任的人，而且你在昭陵有一定的地位，说出来的话也相当有分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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