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郡守府,楚清河带顾岩廷去休息,陶夫人才对陶郡守说了宋挽和宋秋瑟的去向,陶郡守的眉头皱起,担忧的说:“夫人如此把她们留在越西,委实不大妥当,若是岩廷恢复记忆,只怕……”
陶夫人也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不妥,可眼下除了如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宋家满门忠烈,我瞧着宋挽心中也是怀着天下的,岩廷恢复后,若有什么怒气尽管冲我来便是,但远峰郡绝对不能丢。”
说到后面,陶夫人的眼神变得坚毅,俨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陶郡守抓紧陶夫人的手说:“保家卫国本就是男儿该做的事,夫人陪我在远峰郡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我已经很对不起夫人了,哪能再让夫人承受这些,要怪也当怪我才是。”
陶夫人有些动容,她不想让气氛太沉重,转移话题问:“这些事你上报朝廷了吗?陛下是如何回复的?”
陶郡守从情绪中抽离,颔首道:“自从收到夫人的来信我就上奏朝廷说了这件事,但朝廷还没有回信。”
陶夫人皱眉,冷声质问:“事关重大,朝中怎能如此拖沓?”
三年前那场大战牺牲了多少儿郎,难道还不足以让这些人引起重视?
陶郡守拍拍陶夫人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些,温声道:“正是因为事关重大,朝廷才要多商议一下,谨慎行事。”
陶夫人性子急,一听这话面色更冷,咬牙道:“商议商议!瀚京离远峰郡千里之遥,便是八百里急报一来一回也要耗费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粮草兵马征调起来更是费时费力,等那些人商议出结果来,越西的铁蹄只怕都已经杀进城里了!”
没有见过三年前那场战役有多血腥可怖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战场有多残忍。
陶夫人虽然没有在军中日日看着那些将士,却也极心疼他们。
他们年岁不大,都是昭陵的儿郎,在最美好的年纪过着最艰苦的日子,还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家卫国,而那些在朝堂上的人,拿着高官厚禄,享着锦衣玉食,何曾知道他们的性命有多宝贵?
“夫人莫急。”
陶郡守好脾气的劝慰,陶夫人恶狠狠的横了他一眼,怒道:“又不是我的兵,我急什么,等你被打成光杆司令,我看到时谁更难受。”
陶夫人一急起来,连陶郡守也是不放过的,陶郡守哭笑不得,说:“夫人先听我把话说完,朝廷虽然还在商议,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作为,前日他们便派了人来,说会提前把入冬的粮草运来,陛下还下了密旨给秦岳,秦岳已经启程离开了。”
这点作为中规中矩,算不得什么。
不过陶夫人的情绪平复了不少,她想了想问:“夫君觉得陛下这道密旨里都说了什么?”
妄自揣测圣意是重罪,不过这里没有外人,又离瀚京很远,陶郡守没有那么多顾忌,低声道:“我猜这道密旨,是让秦岳在必要时刻带兵增援远峰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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