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挽猜测,那个男人是因为某种原因要喝孕妇的血。
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宋挽想为自己争取一点好处。
女人很冷漠,说:“只是一点血,你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会死的,”宋挽急切的说,“我不是越西人,我的身体一直很弱,这个孩子是我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如果我一直处于失血的状态,孩子很可能会保不住,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想活下去,你们要再找一个像我这么听话的上等货应该不容易吧?”
宋挽把自己这几天听来的话术都运用起来,当时那个老妪看到她能露出那样的表情,必然是因为上等货很值钱,而不管什么东西,往往都是物以稀为贵,这便是宋挽的筹码。
女人没再说话,拿着那只空碗离开,傍晚再来时,却多给宋挽送了一碗汤药。
宋挽一喝便知是补气血养胎的,心头大石稍稍落地。
至少眼下她和腹中孩子都不会有更大的危险,但她不知道要怎么逃离这个地方。
她脖子上套着铁链,被那个男人当狗养着,她连走出这个房间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逃离,陶夫人和同行那二十人被甩开了,她没能留下什么线索,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这里来。
宋挽耐着性子待着,慢慢总结出规律。
那个男人并不是天天都会来这里,而是每隔三天才会来一次。
每次来这里,那个男人都会狠狠折磨女人一番,然后再喝宋挽的血。
如此过了半个月,那天夜里,女人和前几次一样,脱了衣服躺在床上,那个男人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今晚他好像不会来了。”
宋挽柔声提醒,壮着胆子看向床上的女人。
女人的身体实在是太过残破不堪,宋挽每次都有点不敢看她。
女人没有说话,依然躺在床上,像是没了生息。
宋挽轻声说:“我是和我夫君一起来求药的,我身体不好,大夫说这个孩子不一定能保住,我不想失去这个孩子,便和他一起来求药,但和他分开没多久,我就被人掳走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见到他。”
女人没有反应,宋挽也不觉得尴尬,开始说自己和顾岩廷的初遇,那些好的或是不好的回忆,她都如实的说出来,只是模糊了她和顾岩廷的真实身份。
说到最后,宋挽的眼眶有点湿润,语气也变得哽咽:“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我还以为日子终于能安定下来,没想到老天又跟我们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女人仍是没有回应,却翻了个身背对宋挽。
宋挽看了眼她背上的伤,低喃道:“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这世上,还有你忘不了想再见一面的人吗?”
伤成这样都还要活下去,到底是什么支撑你坚持到现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