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在心底冷笑,面上却是做足了功夫,幽幽道:“顾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家灵儿性子孤僻,没什么朋友,顾夫人能与她交好,是她的福气,我怎么会对顾夫人有什么不满呢?”
叶夫人明显是说的反话,叶清灵是相府嫡女,地位还在宋挽之上,断然用不上“福气”这样的词。
宋挽不接这话,直白的问:“夫人打算如何处置这个丫鬟?”
叶清灵会让这丫鬟接送她们,可见对她十分信任,叶夫人虽然不敢随便发卖这个丫鬟,打骂一顿却是不会有什么后果的。
不知是不是现在怀了身孕,宋挽一点儿也不想牵连到无辜的人。
叶夫人听出宋挽要管闲事,她越发来了脾气,冷着脸提醒:“顾夫人,这是我们相府的家事,你管好自己府上的事就好了,手可不要伸太长!”
最后一句话被叶夫人说得带了威胁的意味。
宋挽并不畏惧,把那丫鬟扶起来,柔柔的说:“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按照昭陵律法,所有人不得擅自使用私刑,相府的家规再大,也要遵从国法,叶夫人说是不是?”
这话完全是踩了叶夫人的尾巴,叶夫人怒不可遏,瞪着宋挽大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还要去官府告我?”
宋挽说:“这个丫鬟是受我牵连才会被夫人责罚,于情于理,我都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宋挽的语气依然平和,却实打实的告诉叶夫人,她如果敢责罚这个丫鬟,宋挽真的会去官府告她擅用私刑。
叶明澜刚伤了脸,叶夫人若再闹出什么丑闻,叶明澜的婚事日后只怕更难成。
想到这一点,叶夫人也不敢和宋挽硬碰硬,只能憋着一口气说:“顾夫人这心可真善,连个小丫鬟你都要庇护着,也不知道你今后会有多大的福泽。”
宋秋瑟听不得叶夫人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唇角微勾,冷笑道:“夫人在操心别人之前,不如操心操心自己吧,都已经遭报应了,还不收敛一点儿?”
宋秋瑟说话可比宋挽毒多了,叶夫人感觉一把刀子捅进了自己的肺里。
她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抬着手颤抖的指着宋秋瑟,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宋秋瑟并不理她,对那小丫鬟说:“到这儿就可以了,快回去伺候你家小姐,不用送了。”
小丫鬟还想道谢,被宋秋瑟横了一眼后,捂着脸离开,等她走远,宋秋瑟有对叶夫人说:“夫人自己没教好女儿,应该多花时间反省,而不是把火都撒在别人身上,当继娘的苛待子嗣可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大忌,相府的嫡女身娇体贵,可不是夫人能随便苛待的。”
说完这番话,宋秋瑟拉着宋挽离开,徒留叶夫人在原地气得心肝脾肺肾都要炸了。
这个月眨眼又过完了,春秀和李山的婚事到了眼前。
因着怀孕,宋挽没有看着春秀梳妆打扮,等白荷帮她梳妆完毕盖上盖头,宋挽才进屋看了一眼。
大红嫁衣虽然不算多华贵,但也是极漂亮的,春秀紧张的不行,绢帕被她死死绞着,恨不得挣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