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拉着许莺莺的手说:“夫人这话说得未免也太轻松了,今日在座的都是瀚京有头有脸的人物,依夫人方才所说,那两名在逃的钦犯欺负了你,而这两位小姐还在当众维护甚至是包庇那两名钦犯,那两名钦犯现在还没被缉拿归案,此事若是宣扬出去,若是有人怀疑是这两位小姐的家人窝藏了那两名钦犯,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
宋挽失踪前去了国公府不少次,私下的确有人怀疑是国公府将她和顾岩廷藏了起来,但这种话没人敢摆到明面上来说。
毕竟国公府世代忠良,祖上更是有不少人都为国捐了躯,若没有如山的铁证,便是国公府真的藏了什么人,朝廷也不敢轻易下旨去府上搜查。
宋挽这个帽子扣得有点高,许莺莺微微瞪大眼睛,像是被她的话吓到,连连摇头说:“我是万万不敢有这样的想法的,阿挽你不要胡说。”
卫苑挑眉说:“到底是谁在胡说,不如现在就说清楚,也免得有些人耳背,出了门之后到处去乱嚼舌根,夫人是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我们国公府供奉的那些先烈忠骨可是不容任何人诋毁的。”
卫苑揪着不放,就是要许莺莺把话说清楚,许莺莺当然不敢与她们对峙,不再说话,捏着绢帕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自顾自的装柔弱。
立刻有人说:“卫小姐,尹昭侯夫人已经让步说愿意道歉了,你还如此咄咄逼人,到底想怎么样?”
卫苑看向那人,问:“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让她道歉了?歉是她自己要道的,话也是她自己先说出口的,难道有人无缘无故朝我脸上吐了口痰,再用帕子帮我擦掉,我就该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这些世家小姐都是爱美又爱干净的,被卫苑举的例子恶心到,俱是面露嫌弃。
卫苑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说:“我刚刚来得迟,没听清楚尹昭侯夫人说了什么,想让她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好分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这么着急非要我放过这件事不去计较,难道你们和她是串通好了的,故意要看我国公府的笑话?”
众人只是想看热闹,并不想惹上一身骚,毕竟许莺莺现在的名声也不是多好,自然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站出来维护她,被卫苑这么一问,众人面面相觑,顿时鸦雀无声。
耳边终于清净下来,卫苑看向许莺莺说:“夫人,现在可以把你之前说的话再说一遍了吗?”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许莺莺若是再含含糊糊、避而不谈只怕会被人怀疑心虚,许莺莺虽然没有证据证明那些话是真实的,但卫苑一个外人也不可能有证据证明她说的话是假的。
想到这里,许莺莺抬眸看向卫苑,说:“卫小姐既然想让我说清楚,那我就好好与卫小姐说说,顾岩廷投军前,曾在我家借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是我娘临终前卖了铺子给他筹措的盘缠,并将我托付给他照顾,临终托孤,卫小姐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部分是真实发生过的,许莺莺提起来的时候,底气十足,甚至带着两分责问。
卫苑挑眉,没有打断,许莺莺继续说:“此后我在瀚京苦等了他三年,三年后他立下战功守封回京,我原以为终于熬出了头,没想到半路却有人不知廉耻给他下药爬了他的床,卫小姐觉得被人当面吐了一口痰恶心,我却觉得,这件事更让人恶心,若是有人睡了卫小姐的未婚夫,卫小姐当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