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画中人一眼,萨苏的眼神立刻变得凛冽起来。
果然是他!
好多年没见到这个人了,萨苏的眼神很快又变得柔和起来,细细描摹画中人的眉眼五官。
她已经忘记和这个人初识的场景,却依然清楚记得他掌心的温度和身体的力量,在无数个日夜侵扰她的心神。
阮郎啊阮郎,没想到多年以后还能用这种方式见到你。
当年你背弃了我,我还以为你会马上死掉,没想到你竟然还留下了后人,真是好本事。
你说过只爱我一人的,后来那个女人有我美有我让你舒服么?
想得出神,萨苏忍不住抬手触摸画中人的脸。
到底只是笔墨勾勒出来的死物,一点温度也没有,记忆变得破碎,萨苏有些惋惜的收回手,看着宋秋瑟问:“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
宋秋瑟如实说:“回主人,他叫顾岩廷,之前大人查过他,他祖籍在淮南的一个小山村,父母早亡,跟着舅舅舅母长大,十五岁时,他舅舅欠债被人打死,舅母将他卖给人贩子抵债,他半路逃跑到瀚京待了三年,后来从军在边关又待了三年,直到去年立下战功才回京受封,不过他出身寒门,便是守封也未能一步登天。”
顾岩廷。
萨苏暗暗在心底重复这个名字,很陌生,并没有引起她心底的丝毫波澜,但一想到他是阮郎的后代,萨苏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发热发烫。
阮郎,这就是你们昭陵人说的因果循环吧,你欠我的东西,迟早都是要还回来的。
萨苏勾唇,因为发自内心的喜悦,眉眼都染上风情,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命令宋秋瑟:“好了,把它挂起来。”
“是。”
宋秋瑟应着起身,又听到萨苏警醒:“小心点,不要让这些畜生碰坏了。”
里面很潮湿,若是画纸被打湿这幅画很快就会坏,宋秋瑟犹豫了下说:“现在这画容易坏,我拿去处理一下,用画框把它裱起来,这样就能防水了,行吗主人?”
萨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这个叫顾岩廷的,有多喜欢你姐姐?”
萨苏脸上噙着笑,看不出她究竟想做什么,宋秋瑟想了下说:“应该很喜欢吧,当时姐姐还是戴罪之身,他要带姐姐回瀚京,很有可能连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功勋都会毁掉,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把姐姐带回去了。”
萨苏对这个回答很满意,露出笑容说:“不用太麻烦,就这么把画挂着,若是画坏了,让她再继续画就是了。”
宋秋瑟不敢有违,小心翼翼地把画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萨苏已合上眼睛,明显不想再搭理她,宋秋瑟松了口气,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刚出水榭,一个小厮迎上来,低声说:“瑟姑娘,大人让你去地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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