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岩廷的胸腔发热到滚烫,恍然间好像又回到初遇那天,一辆不知名的马车在他面前停下,素白的小手扔出用帕子包裹的银钱,没有一般世家小姐的香粉气,反而有股浅淡的药香。
他听到车里的妇人无奈又宠溺的唤了一声“阿挽”。
如同烧红的烙铁,毫无预兆的将这两个字打入他的骨血和灵魂之中。
“阿挽。”
顾岩廷情不自禁唤了一声,声音沙哑,缱绻至极,却被烟花的爆炸声掩盖,无人知晓。
就像曾经无数个日夜,他偷偷拿着那方素帕,释放自己滚烫如岩浆的念想。
她曾是他高不可攀、不可言说的念想,后来她跌入尘埃,圆了他多年的念想,谁也不知道他心底的激动和负疚。
他也觉得他弄脏了她。
许是他的目光太灼热,宋挽偏头看过来,瞪大眼睛满是疑惑,问:“你在跟我说话吗?”
“没有。”
顾岩廷回答,宋挽还是没听清,又凑近了些。
顾岩廷的注意力再度被她莹白的没有任何点缀的耳垂吸引,本能的吞咽,而后忍不住伸手捏了下。
这个时辰温度很低,宋挽的耳朵有点凉,柔柔软软,摸起来很舒服。
宋挽被吓到,连忙退开,捂住耳朵无措的看着顾岩廷。
她还醉着,神智约莫不大清醒,看了顾岩廷半天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能气恼地咬唇。
顾岩廷捻了捻指尖,心头烧起火来。
不过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也怕吓到宋挽,顾岩廷很快把这股火压下去,没有做出什么越矩的举动。
烟花在子时一刻结束,所有人都有序的出宫回家。
宋挽酒劲上来,一路都在打哈欠,出了广陵门,顾岩廷直接把宋挽抱起来。
宋挽很轻,躺在他臂弯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宋挽吓得一激灵,清醒了点,问:“你干什么?”
顾岩廷健步如飞,说:“困了就睡,不用管其他。”
“我不困,”宋挽揉揉眼睛,强撑着说,“我可以自己走,放我下来。”
顾岩廷不理会,抱着宋挽大步往前。
宋挽挣扎不过,酒劲儿又涌上来,便随着他去。
两人回到廷尉府已经是丑时过,宁康苑里亮着灯,青萼和白荷都还在守夜,见宋挽被抱回来,白荷立刻紧张的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顾岩廷说:“喝了点酒,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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