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琪自然是想做国母的,蹙眉道:“可是母亲,我现在登门,太子殿下会怎么看我呀?他若是觉得我是那轻浮孟浪之人,还会愿意娶我吗?”
侯夫人立刻摇头,安慰道:“天花之事非同小可,你这个时候去照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只会觉得你一片真心,哪里还会轻看你,试问世间有几人真愿意为心上人豁出性命去的?”
楚若琪咬唇,她只是想做国母,跟太子根本没有见过几次面,连喜欢都谈不上,要她为太子豁出命去她也是不情愿的。
楚若琪也害怕染上天花,紧张的看着侯夫人问:“娘,天花当真有可解之法吗?要是太子殿下的天花不好可怎么办啊?”
侯夫人立刻捂了楚若琪的嘴,太子染病的消息还没宣扬出去,卫阳侯府会知道还是因为楚逸辰的缘故,这些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时间紧迫,侯夫人没敢耽误,压低声音说:“琪儿,娘如实跟你说吧,这次难民之事牵连甚广,若是细究下来,那日你擅自让人在城中发放馒头和粥饭的举止也是妥当的,有卫阳侯府在,你虽然不至于被定罪,但名声也会有损,你若不想因此低嫁,就乖乖听娘的话。”
侯夫人一直都是偏宠楚若琪的,她都这么说了,楚若琪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眨巴眨巴眼睛,最终还是点头应下。
侯夫人松了口气,又安抚了一句,说:“逸辰既然让人捎信说有解决之法,应该是不用担心的,你安心去吧。”
一炷香后,一辆马车低调的从卫阳侯府后门出发,停在廷尉府后门,楚若琪用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走进廷尉府。
穿过弯弯绕绕的长廊来到清风院,楚若琪松了口气,摘下帽子整理自己的发髻,下一刻,宋清风从院子里走出来。
楚若琪脸热,下意识的绷紧身子想要挡脸,宋清风却朝着她跪下,用尖细的嗓音说:“奴才拜见楚小姐。”
是了,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宋家大少爷,而是一个为了苟活可以出卖一切的狗奴才。
楚若琪心底的窘迫消散,背脊挺直,连下巴都抬高了些,好像她不是巴巴的送上门来伺候人,而是来这里做客的。
楚若琪问:“太子殿下休息了吗?”
宋清风跪着说:“殿下刚用了药,还在处理公务。”
“我进去看看。”
楚若琪说完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宋清风刚站起来,露出谄媚的笑,问:“楚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今晚来这儿的事……”
“楚小姐放心,今晚的事,一个字都不会传出去。”
宋清风回答的很快,语气也很坚定,楚若琪放下心来,推开门走进去。
赵郢确实还没睡,昏黄的烛火下,他披着一件墨色绣双龙戏珠图案的披风坐在桌案前,正在认真的看一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