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这么娇气,不应该不怕苦的。
宋挽怔了怔,没想到顾岩廷会注意到这种小细节,之前几次喝药,顾岩廷似乎都有给她准备蜜饯。
宋挽没有深想,淡淡的说:“奴婢自幼身体不好,几乎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早就适应了,这种程度对奴婢来说算不得苦。”
若是宋清风在这里,宋挽也许还能撒撒娇,抱怨这药苦得喝不下去,但宋清风不在,她也就把这点娇气收敛起来了。
宋挽的语气太平静,顾岩廷胸口莫名有些滞闷,进宫一次,宋挽的性子似乎和之前又有些不同了。
见顾岩廷似是要留下来用膳,宋挽把碗递给白荷,温声说:“先准备晚膳吧。”
“是。”
白荷退下,顾岩廷想起正事,说:“再过几日我就要去校蔚营,你可以随我去校蔚营住,等我沐休的时候再回来。”
宋挽意外,没想到顾岩廷竟然想把她带到校蔚营。
瀚京校蔚营的营地在城郊,在那里,顾岩廷的权力是最大的,宋挽在那里可以受到很好的保护,不用跟许莺莺明争暗斗,也不用卷入瀚京的是非纷扰之中,对现在的宋挽来说,简直是最好的去处。
然而宋挽只是惊愕了一瞬便说:“奴婢不能随大人去校蔚营。”
顾岩廷根本没想到宋挽会拒绝,第一反应是宋挽不愿与他相处,脸一下子沉下来,宋挽立刻解释:“奴婢不是不愿侍奉大人,只是大人带奴婢去校蔚营多有不便,校蔚营都是男人,奴婢一个女子在那儿,衣食住行都要特殊对待,传出去对大人的名声肯定会有影响,而且大人现在还没去校蔚营,不知道营中是什么情况,若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奴婢在那儿不仅帮不上大人什么忙,还会成为大人的拖累。”
宋挽说得很诚恳,明亮的眸子直直的望着顾岩廷,将他心底那点不悦消除,顾岩廷绷着脸说:“别人说什么我不在意,校蔚营的情况再糟,总不至于比巡夜司那群酒囊饭袋还要差。”
巡夜司的人都能被顾岩廷训出个人样来,还有什么是他带不出来的兵?
“大人可以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但奴婢不能不在意,”宋挽叹了口气,“大人是有能力的人,不该屈居于此,奴婢不想成为大人的污点和绊脚石,奴婢很感激大人愿意庇护奴婢,奴婢不是无心之人,也想尽自己的能力回报大人。”
顾岩廷的表情一僵,飞快地否认:“我没有给你什么庇护,你不想去便不去。”
说到后面,顾岩廷的语气有点生气,只是不知道这气是冲宋挽还是冲他自己。
既然这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话题,宋挽便不提了,从柜子里翻出之前做好的箭囊给顾岩廷,说:“这是奴婢之前答应给大人的贺礼,原想大人一回来就给大人的,没想到发生了些意外,迟了这么多天。”
这箭囊做得漂亮,顾岩廷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喜欢,接过拿在手里细细打量。
宋挽说:“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顾岩廷眉梢上扬,喜爱之情绷都绷不住,问:“你做的?”
“嗯,”宋挽点头,说,“之前做的东西大人都觉得花哨不实用,奴婢想了许久,也只能想到这个勉强实用点了,大人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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