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语气张狂,铁了心要留下这玉如意,宋挽抬头看向许莺莺,许莺莺却垂眸避开,不肯与她对视。
宋挽心底一片冷然,掀眸看向顾岩廷,冷静的说:“侯府来送礼的小厮说,这玉如意是因为夫人那日狩猎受了惊吓,侯府大小姐送来安抚夫人的,夫人受了惊吓确实不假,但也惊动了侯府的侍卫帮忙寻人,世子殿下和侯府几位小姐玩得并不尽兴,按理,大人和夫人该择日一同登门道谢,断没有再收侯府如此贵重之物的道理。”
宋挽一针见血,许莺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刘氏气得跳脚,指着宋挽怒骂:“小贱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合着我们莺莺平白受了惊吓还成罪人了?”
宋挽目光平静,没看许莺莺和刘氏,只看着顾岩廷说:“谁也不希望发生意外,但因为夫人惊动了世子殿下和侯府护卫之事是事实。”
宋挽的语气有点重,她并不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求一个理。
顾岩廷治军了得,究竟孰是孰非总归是明白的。
“小贱人,我撕了你的嘴!”
刘氏骂着要扑向宋挽,许莺莺冲出来拦住刘氏,带着哭腔说:“舅妈,宋姑娘说的有道理,是莺莺不好,害大家兴师动众,莺莺这就去侯府请罪。”
许莺莺说完拎着裙摆往外冲,刘氏叫上夏桃一起拦住许莺莺,一时乱作一团,正混乱的时候,顾岩廷拍了下桌,沉声道:“够了!”
三人停下,却还是哭作一团,活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宋挽扬声道:“归根究底狩猎那日是奴婢没有照看好夫人,若要请罪,大人也该捆了奴婢去侯府请罪。”
宋挽说完,屋里的哭声戛然而止。
宋挽继续说:“为了显示诚意,大人最好将奴婢绑在马后,让城中的人都看见,也免日后有人抓住这件事在背后嚼舌根。”
宋挽不似许莺莺那般假意哭闹,早在脑海里想好了请罪的实施方案,刘氏和许莺莺没想到她对自己能这么狠,一时回不过神来。
顾岩廷掀眸看着宋挽,沉沉道:“你既然主动请求,便如你所愿!”
话落,顾岩廷抱起檀木盒子,抓着宋挽的手将她拽出宁康苑,许莺莺和刘氏一路追到马厩,顾岩廷已找来一指宽的麻绳将宋挽的双手捆起来。
见顾岩廷马上就要去卫阳侯府,许莺莺急切道:“顾郎,今日时辰已晚,还是改日我陪你一起去吧。”
刘氏舍不得玉如意,惊声叫道:“东西送都送来了,这般还回去岂不是打人家侯府的脸,你做事也未免太莽撞不讲理了。”
顾岩廷被吵得不耐烦,眼眸一眯,沉沉的眸光如有雷霆万钧之势扫向刘氏和许莺莺,两人吓得没了声音。
耳边清净下来,见许莺莺一双眼睛红得不行,顾岩廷压下怒火说:“此物不能收,去侯府请罪也是应该的,太后贺礼我自有办法,你们不用担心。”
许莺莺眼睛一眨,扑簌簌的掉下泪来,哽咽着说:“狩猎回来之后,我也想过要去侯府赔礼,只是还没来得及与顾郎商量,今日委实太匆忙了,明日我陪顾郎一起去,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