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岩廷眸底飞快的闪过一抹暗色,松开宋挽的腿,说:“起来走走。”
宋挽疼得近乎虚脱,却还是强迫自己按照顾岩廷说的站起来走了两步。
脚还是疼,但比刚刚好多了,至少能稍微用点力,不至于痛到碰都不能碰。
宋挽松了口气,看向顾岩廷说:“没那么疼了!”
她那只脚没穿鞋,踩在青石地砖上,脚掌小巧白嫩,脚趾圆润可爱,像浮在水里的元宵,诱得人想咬一口,顾岩廷移开目光,说,“骨头没伤到,这几日注意不要疾走磕碰。”
“谢大人。”
宋挽道了谢,顾岩廷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宋挽小声问:“大人,夫人除了惊吓可有受伤?”
不等顾岩廷回答,宋挽把楚逸辰给的那瓶药拿出来,说:“这是侯府准备的伤药,若是夫人需要可以用上,药效应该比外面药铺买的要好。”
侯府除了楚逸辰,哪还有人会想到给宋挽伤药。
宋挽原以为顾岩廷又会逮住这件事嘲讽自己一番,却听见顾岩廷说:“既是给你的,你便拿着用,廷尉府不缺这些。”
顾岩廷的语气有些不善,好像收下这瓶伤药折辱了他似的。
宋挽乖乖把药收回,顾岩廷看着她说:“莺莺心思单纯,为人善良,她肯留你在府上是可怜你,你若是敢耍什么花招伤害她,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一句话带了冷厉的杀戮,是警告,也是威胁。
说到底,他还是怪宋挽今日没有照顾好许莺莺。
许莺莺是个思维正常的成年人,腿长在她自己身上,是她自己走进林中不小心掉进山洞的,责任根本不在宋挽身上。
可她是顾岩廷的心头好,顾岩廷非要怪罪,宋挽也无从辩驳。
宋挽低头,柔声说:“大人所言,奴婢一定谨记于心,万不敢伤害夫人分毫。”
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顾岩廷离开。
宋挽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慢吞吞的蹲下,从桶里捧了水洗脸。
沾了水,脸上和手上的擦伤开始发疼,宋挽鼻尖发酸,索性把脸埋进桶里。
她没有资格哭的。
可心脏被酸酸麻麻的委屈填满,眼眶也酸热得不行,她拼了命的忍,却还是忍不住。
花了小半个时辰把自己清洗干净擦好伤药,宋挽回到宁康苑,刚跨进院门便听到刘氏一声冷哼:“哟,还知道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攀上卫阳侯府的高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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