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应声,接着是林颜的声音,“好了,估计是两个孩子跑到楼下玩去了,这么大的人也丢不了,让他们玩去吧。亲家几个,时辰还早,我请你们去瓦舍看看,都一块去啊。”
然后有三三两两的应和声,再是大家从天井上下去,这里便人去楼空。
祝陈愿呼了一口气,脸色通红,自己当真是鬼迷心窍了,状似平静地说:“你压到我腿了,我腿麻了,赶紧起来。”
裴恒昭下意识舔舔嘴巴,赶紧扶着木墙起来,伸手把她给牵起来。结果祝陈愿站起来后,赶紧往外走去,她的脑子里想的全是,羞死人了。
他酒意有些散了,立马追上去,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是默默跟在后头。
等下了楼,走到另一条偏僻小道上,祝陈愿的步伐才渐渐停下来,这里往前走是汴河沿线,少有人会在大晚上来这里。
她越想越不对劲,索性今日更出阁的事情都做了,也不在乎这一次。祝陈愿转过身,差点跟后面的裴恒昭撞上,她后退了几步,往前伸出手,理直气壮地问:“我的生辰礼呢?”
总不好白白给他占了便宜,反正不管怎么样,就是他占了便宜。她在心里有些气不壮地想。
生辰礼?裴恒昭摸摸衣袖,左右都摸了个遍,面色凝重,好像真的丢了。
他慢慢抬起头来,十分小声地说:“没了。”
祝陈愿眼睛转了转,她不仅没生气还想笑,只是装作很气恼的样子,问他,“那你说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摇摇头,虚心求教。
“你看见这堤了没,我脚麻了,走不动路,但我又特别想在生辰的时候看这汴河。”
祝陈愿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裴恒昭走了几步上前,半蹲下来说:“上来吧。”
“算你识趣。”
她死鸭子嘴硬,临了真的要过去,又有些退缩,站在那里骑虎难下。
最后还是一咬牙,趴在他背上,反正今日干的事情比这个要难为情的多,还在乎什么脸面。
裴恒昭将她稳稳地背起来,意料之中的轻,他垂头,眉宇间满是笑意。
汴河上吹来的风很凉,路上没有灯笼,只有洒在地面的月光。
祝陈愿本来想立刻下来的,可裴恒昭的背宽阔,背的又很稳当,她便慢慢将头靠过去,在一片寂静中,凑到他耳朵边,质疑道:“你晚上是不是没有醉?”
他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干咳了一声,“我之前真的醉了,只是,你——”
后面的话轻到只有祝陈愿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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