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人朴实,挑的都是好菜。
“夏婶,真不用,这次我就收下了,以后再拿给我,就得算银钱了,不然我可不好意思吃白食。”
祝陈愿无奈地表示,她明白今日这菜要是不收,他们这一家心里都过意不去,只能伸手把菜给接过来。
被夏母给避开了,直说让她拿着过去就成,免得糟污了衣裳。
几人说笑着到门口时,叶大娘和叶三姐两人站在那里,许是晚上睡得好,叶三姐比之前多了几分血色。
“外头热,先进来再说。”
祝陈愿没在门口叙旧,将门打开,让大家进到屋里头说。
到了厨房里,她去掀开盖在面团上的木盖,一边转过头关切地问道:“三姐你身子好些了吗?别站着,坐到边上歇歇脚再说。”
叶三姐摇摇头,她不能让自己被当做个吃白食的,连忙说:“身子不碍事的,养了这么多日也好了,听我大姐说,小娘子你今日要做槐叶冷淘,这个我在军营里也做了许多年,要不我来做做看?”
她提起军营来时,身子还是忍不住瑟缩,但话语里充满了希冀,大概太想有一件事情可以做,所以眼睛里也都是渴求,叶大娘也没有拦着。
人活着得有盼头。
祝陈愿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毕竟总要看看她的手艺。
掺了槐叶汁的面团是翠绿的,叶三姐在军营里干了这么多年,手劲还是有的,将手搓干净后,揪一团面下来,再揉几下,她直接用手穿过面团,无需用刀切薄,反复拉扯面团,直至在手上变成一根根细丝。
大小粗细都得当,叶大娘帮忙烧火,等锅里的水急促地向上冒泡,叶三姐才抖落着面条,全都放到锅里去。
煮好的面捞出来,过刚打上的井水,一遇冷面就四散开来,在盆里沉沉浮浮。
祝陈愿看得仔细,心下赞叹,手法老道,做事有条不紊,最要紧的是干净,
叶三姐开始调酱汁,夹出一小碗面来,大概几口的量,淋上汁拌好后递给祝陈愿。
“小娘子你尝尝。”
她接过,青绿的面条卧在碗里,熟油让面变得油亮,槐叶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