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祝陈愿觉得很舒服。
她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心,问他,“所以,为什么要今日邀我呢?”
裴恒昭则不假思索地回道:“因为心里想,便这般做了。”
只是听陈怀说到这些时,很想要见她一面,便做了,哪怕跟他以往坚守的都有相违背,但是后悔,即使搜肠刮肚也不会出现这两个字。
反而,他很欢喜,哪怕只是听她说话。
这下换祝陈愿愣住了,一下子也不知道回他什么,只好干笑着另起了个话题。
等到他带来的东西都尝了一遍后,巳时的钟声才响起,祝陈愿才连忙起身,准备收拾杯盏放到食盒里去。
裴恒昭没动,只是转头去茶亭后面的厢房又拿了个食盒出来,他将食盒放到桌上,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备了两份,这份你带回去给伯父伯母还有弟弟也尝尝鲜,要是不好交代,不如说是我送到食店里的。”
说完那些客套的话,他有些不好意思,眼神直视桌上的食盒,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弱,“听闻酥油鲍螺是现下时新的糕点,颇受小娘子喜爱,我不知你喜不喜欢,也买了一份,放在最底下。”
祝陈愿一时无言,只是深觉他花起银钱来,比她要厉害得多。
这要接过来,可就不是烫手了。
她当下立马拒绝了,“你还是拿回去吧,哪有连吃带拿的,以后还是别费那些银钱了,不值当。”
裴恒昭的算数学得好,又懂钱生钱之道,所以他手上并不缺钱,却也很少花钱。
“值当不值当,不是由花钱的那人说的,若是我”裴恒昭红了耳尖,后面的话被吞进了肚子里。
原本他想说的是,若是我仅凭十几贯银钱就能讨得佳人欢心,那怎么不值当呢。
银钱花的多少,端看是为谁花的。
且有钱却只送廉价的东西,那对于他而言是一种轻贱。
左右,裴恒昭若是真心想要说服人的时候,大抵是没有人能说得过他的。
最后,祝陈愿是一个人出去的,裴恒昭等她走后,才提着两个食盒从小路上走回到停靠的马车边上。
她从里面出来后,走在四下无人的小道上时,才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她一直都明白,两人这算是私会,为世俗礼教所不容,可那又算什么呢,只要她不用来约束自己,这些东西便毫无用处。
祝陈愿怀揣着这样的念头,脸上升起来的薄红很快褪去,神色如常走到了佛殿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