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首相鼠,我还听见你自己念叨的那句,人知粪其田,莫知粪其心。我当时就觉得颇有意思,后来又听见了,你说人心的言论,以及如何报复,我那时就记住了你。我并非有意偷听你们说话,只是耳朵太灵。”
祝陈愿回想起自己那日的言论,居然有人全都听在耳朵里,热气上涌,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然后呢?”
“如果日后有机会的话,再一一说给你听。”
裴恒昭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他想有以后的话,他会把自己如何一步步踩到这个网,最后陷进网里的事情说给她听。
但愿能有这一天。
祝陈愿有些不死心,还是把想要说的话给憋了下去,哼,不说就不说。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感觉也没有什么好问的,她摇摇头。
“我知道,每个相看的男女双方,如果,男方看中了的话,是要插金钗的。你看?”
裴恒昭哪怕再羞涩,还是将自己备下的金钗从袖子里拿了出来,瘫在手上给祝陈愿看。
是一只很精致小巧的钗子,全身都是纯黄的,只是让她惊讶的是,钗子上头雕刻的是木樨花。
“我,我看你好像颇喜欢这种花,便特意选了这种,若是小娘子你同意的话”,他紧握着钗子,不敢直视,“我便给你插上。”
宋朝在定亲之前,媒人说合后,有个两亲相见的,男方若是瞧中了,便给她插上金钗,若是瞧不中,则送彩锻,谓之压惊。
“不如,你给我自己插?”
看到裴恒昭骤然失落的脸色,她不知为何还是心软了,将脑袋凑过去,念道:“你快些簪上吧,可别插得太难看。”
目光看向别处,有黑影落下,遮住她的双目,祝陈愿忍不住闭上眼睛,感受到头上有什么东西轻柔地抵着,而鼻子却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有些清冷的感觉。片刻,黑影移开。
她才松了口气,心里砰砰直跳,随口说了一句,“我好像听见外头上菜了,不如我出去看看。”
说完匆匆走了出去,留下裴恒昭错愕地看着她出去,而后手肘抵着桌子,从唇齿间溢出一声轻笑。
出去祝陈愿发现果然上菜了,陈欢一眼瞟到她头上的钗子,笑得合不拢嘴,小声地问她,“聊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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