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疑问,他却格外笃定。
裴恒昭侧头看了他一眼,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冷漠回他,“正是。”
两人互相看对方都莫名的不顺眼,陈怀上前一步,将球杖抵在手底下,扯出一个笑容来,嘴里一字一顿地说道:“听说你为人正派,文采斐然,最是君子不过。怎么,也会被女色所惑?眼睛就差没掉出来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伪、君、子?”
陈怀的语气很轻快,却又包含嘲讽和轻蔑,意图激怒眼前的少年郎。
若是真如他所愿,三言两语就被激怒,那,呵。
毕竟他可不是平白无故来的汴京,他姨母陈欢的一封书信让家里挂心,给岁岁挑选夫婿的事情自是重中之重。
信里写了看中一人,各方面都不错,就是不知背后为人如何,放心不下,不知家里有什么好方法,能够试探一二。
家里人最近都忙,且手段花招都没有陈怀来的多,自是指派了他这个小霸王过来一看究竟。
若是好,那就再商议日后,只看缘分如何,若是不好,自然不能入火坑,得另寻他路。
连着打探和跟了不少天,倒是真让他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情。
裴恒昭恍若没听到这些中伤的语言,反而勾唇浅笑,语气平静,“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君子了,且,陈郎君难道就坐怀不乱,遇见美人也必是目不旁视,那想必圣人这个名号合该用来称呼你才是。”
他转过身,将球杖握在手上,翻身上了马,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怀,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何必与我费口舌之争,便是赢了又如何,更何况,你也说不过我。倒不如打一场,也好让我这个伪、君、子心服口服才是,我要是输了,你想说什么都随你。”
裴恒昭自小除了读书以外,马球射箭练武样样都不落下,很少有人能在这上面胜过他的。
他自然不怕,语气坦然自若,在外人看来,两人好似都是在心平气和话家常一般,从面上丝毫看不出来剑拔弩张。
陈怀抬眼看他,扯扯嘴角,笑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不然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裴恒昭收起笑,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聒噪。
左队的朋头先打球,若是将球过门入孟则为胜,右对的则向前阻止。
他手执彩画球杖,等小童放好了球,裴恒昭稍微调整姿态,没有丝毫犹豫,球杖将球打到远离地面,两朋开始争夺球,只等将球送到再次朋头杖边。
陈怀自是不甘示弱,快马扬鞭,从数人中间直接超过去,找准角度用球杖将球踢到彩门的远处,那里又是红队的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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