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红绿相交婚服的南静言,挽起高耸的发髻,妆浓而不落俗套,衬得眉眼越发出彩动人。
管事大娘摸摸自己的眼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哽咽的声音都藏在自己肚子里,听到外头越来越急促的乐声,她才拍着南静言的手说道:“好孩子,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要哭,高兴地走,我扶你出去。”
南静言抬头,轻微地上下摇晃,不让自己的眼泪出来,拿扇子遮住自己的脸,祝陈愿扶着她往外走。
外头四司六局的人已经拿酒款待行郎,花红、银碟、利市钱都发过后,就可以出门子了。
江渔骑在高头大马上,穿着绿衣裳,花幞头,一改往日的冷漠,脸上带笑,看见南静言出来,笑得更加高兴。
不管世俗,从马上翻下来,将南静言扶进轿子里头,看得外头的行人俱都大笑起来,并无恶意。
羞得南静言赶紧放下帘布,催促江渔赶紧回到马上去。
等到利市钱红、撒谷豆完成后,轿子缓缓升起,往江渔在杭城买的一处小院子走去,商队还算挣钱,且他又无别的嗜好,倒是攒了一笔小钱。
等轿子停在房子外头,祝陈愿扶着她下来,从青毡花席上跳过马鞍,在草和秤上跳过去,直到坐到床边上。
南静言紧张地拽住祝陈愿的手,她现在说不出一句话来,可礼官来了。
祝陈愿不能待在这里,她说道:“静言,要行礼了,我得走了,你以后要好好过日子,等回到汴京我再给你夫妻两个做东。”
南静言闻言怔然,缓缓松开她的手,细小的声音从盖子底下传出来,“会好好的。”
从房里退出来,江渔正进去,她一直站在外头,里头传来礼官高昂的声音,直到一句“礼成。”
她才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来。
以后那条崎岖又遍布荆棘的小路上,总算不再是一个人踽踽独行。
南静言婚后会留在杭城几个月,再返回汴京,而祝陈愿则得赶当日的船赶回去,她在杭城耽误的时间太久了。
海船已经停在岸边,两人往上边运东西,昏暗中祝陈愿好似看到了什么东西,猫着身子钻到了船舱里。
下意识眨眨眼睛,再看却什么都没有,她以为是近来认床没有睡好导致的,也就没多想。
等东西全部都搬到了船舱中,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船只快速驶出杭城的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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