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盈闻言就懊恼道:“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来瞧瞧你。不过那段日子,估计我也出不来,我娘真是魔怔了,一心把我拘在家里,说是要从现在开始立规矩。”
她过来挽祝陈愿的手臂,很是无奈地说:“想要给我相看人家呢,从十五那年起就这般,拖到今年要科举,她是再也坐不住,想给我捞个进士相公来,实在不成,太学里头的都行。”
宋嘉盈和祝陈愿同年,如她们一般大的,有些都早早成亲育子,十三四岁娘亲就有打算,一到及笄,开始相看,走完各种礼数,十六婚嫁。
不过如她们一般岁数还未成婚的,也有不少,大抵都是没有妆奁,男子又无银钱,家里头便拖着不让婚嫁。
只不过她俩一个是因为身体,而宋嘉盈也是她祖母说不让过早成婚有孕,才一直拖到现在。
“女子只要年岁渐大,家里头都急得不行。别看我爹娘现在不急,私底下我也听他们念叨过好几次,去年回青州和明州,与我一般大的,都已有了孩子。”
祝陈愿心里头其实不是很愿意谈起这种事情,要她来说,成亲之事一得看缘分,二得看是否顺眼,总不能稀里糊涂嫁过去,让她盲婚哑嫁,她是不愿意的。
大抵读过点诗书,肚子里头有点学识,她就不想当朝菌又或是蟪蛄,只有自己的一方天地,后半生困在后宅之中相夫教子,那样的日子,祝陈愿是受不住的。
“看来人只要年岁越大,烦忧的事情也越多。”宋嘉盈难得感慨,她也是这段日子被她娘拘得生出了点烦闷的心思来,“本攒了一肚子的话要跟你说,现在看来,还是等我吃了饭再说也不迟。”
厨房里面有外人在,她也不好在大家面前说这种话,让人听了总是要闹笑话的。
里头只有夏小叶在,叶大娘去擦饭桌了,瞧见有别人进来,一时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小叶吗,我来的之前听岁岁说起过你,说你可勤快了,这鱼是你烤的吗?可真香。”
宋嘉盈是个自来熟,她直接抛下祝陈愿,凑到夏小叶旁边跟她说话。
祝陈愿知道她怕到时候就她们两说话,冷落了夏小叶,她笑笑,并不插话,反而是将那一盘蒸羊眉罕夹出来,按块放到竹蒸屉里蒸热。
几人说说笑笑,不多时就等来了南静言,她这两日在酒馆被江渔使唤得团团转,难得有喘个气的机会,忙跑过来,脸上通红的。
祝陈愿给她倒了杯水,她一闷而尽,放回到桌子上,将自己带来的酒提起来,有些气短,说话声音也不大,“这是江渔给的,他说自己不方便来。”
“南静言,你最近嗓子不成了,怎么今日说话这么小声,江渔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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