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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又隔了两天,祝陈愿听叶大娘说起汴京骇人听闻的案子。
“小娘子,你可真不知道人心有多黑,那范大黑心夫妻俩,专门从杭城、宿州、山城多地慈幼院领了孩子出来,都是那种才五六岁的,养了几年,长得好看就送到妓馆里去,身材挺拔一点,就去做女伎,更有甚者让男童去给贵人当玩物。”
叶大娘说起来,愤愤不平,在她眼里这对夫妻简直就是恶魔,毁了那么多无辜的孩童。
她说着又畅快起来,“还敢拿官盐当私盐贩售,数量众多,又加上这一笔事,够他们判个绞刑的,死后也没有人收尸。”
祝陈愿却心神不宁,她忙问道:“那可有说出名姓来?诸如当官妓又或是女伎的是谁?”
叶大娘虽好奇她问的话,却还是摇摇头,这些没有人提起来。
她暗自松了口气,但一下午还是思绪不安,连菜都多次做错,想等着南静言过来。
可祝陈愿却先等来了白和光。
白和光是个美人,面目含春,香腮盈腻,袅腰□□,而双眼却总是满含哀愁,哪怕笑起来,也带着凄然。
“我现在不吃饭,你可有空闲时间,我想跟你说说话。”
她说话轻柔,言谈举止更像是大家闺秀,而非是那些世人眼里所瞧不起的妓子。
祝陈愿点头,领着她往二楼走去,白和光施施然坐在凳上。
“好久没有过来找你了。”
她的声音缓慢,脸上露出点笑意来,并不真切。
“也许你好奇,我到底为什么找你,毕竟我们关系虽然还不错,却并没有到无话可说的地步。”
白和光望着窗外,又开口说道:“我不过是知晓南静言晚间会来,看到她采买的东西,就明白她会请你烧河祇粥。”
她惨然一笑,“你能让我也吃一碗吗?”
祝陈愿扶额,她又看见了白和光手上的掐痕,脖子上透出来的淤青,无法说出反驳的话来,转头关切地问她。
“那对夫妻进了监牢,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像我这样烂到尘泥里头的,还能有什么打算。”
一听这话,祝陈愿就知道白和光多愁善感的毛病又犯了,她太容易陷到这样的情绪里头。
可她是也是真的不容易。
“如果你知道南静言名字的由来,那你也该知道我的。和光,听起来多好听啊。”
白和光现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怨气,压在心底无人可说的话,到了这里却不管不顾地说了下去。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他们从这里给我取的姓名,想让我混同于尘垢里去,不要有一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