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特别淡,猪肝发柴,猪腰硬到得使劲咬,可对于他们家来说是难得的油水。
眼见两人吃完走开,江渔上前也要了碗猪杂,汤是米白色,里头的猪肝呈片状,猪心和猪腰滚刀块,大肠切小段混在其间,小贩还给撒了一些葱花。
猪肝有多嫩呢,江渔说不出来,一点都不发柴,猪心炖得软烂,大肠洗得又很干净,明明那么好吃,比阿姐做得不知道好多少。
可他为什么就是很想吃一碗淡到几乎无味,肉硬到都咬不下去的猪杂呢。
江渔默然吃完,生出个念头来,他不要再过东游西荡、风餐露宿的日子了。
他得从淤泥中挣脱出来。
……
之前米师傅说要请他们去吃饭,第二天的晚间,祝陈愿一家人刚到御行街黄厨食店的门口,米师傅领着他内人米夫人和米景过来。
米夫人是个性格十分爽朗的女人,生得并不算好看,身材丰腴,只是面色隐隐有些发黄。
看见祝陈愿就直接上前寒暄。
“小娘子,我是米景他娘,之前我家老米多有得罪,我已经骂过他了,还请你千万不要见怪。”
米夫人赔起礼来可谓是十分真诚,但说实在话,她今日要米师傅请祝陈愿吃饭,还真不是单单在为上次的事情道歉。
也就米师傅信以为真,真的以为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自家夫人还耿耿于怀。
几人站在门前是一阵寒暄,后头是跑堂的过来叫他们先进去等等。
但凡稍大点的食店,就有院子,祝陈愿一见院子就瞧到了假山流水,三两绿竹,还在心里暗想,黄厨还挺雅致。
进门之后两边有回廊,食店里头并不大,厅堂是空荡荡的,摆满了名家的画作,跑堂的将他们领到一间屋子里头。
进门先是屏风遮挡,再是一张长桌子,椅凳靠在桌子边沿,她环视一圈,吊窗花竹、灯烛晃耀。
食店和食店还是不能相比的。
几人也稍微相熟起来,趁着菜还没上桌,米夫人清清嗓子,她要说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并不需要回避大家。
“小娘子,实不相瞒,今日除了为上次给我们家老米赔礼外,其实还有事情相求。”
祝陈愿悄悄坐直身子,准备听听她要说什么,本来米师傅相邀时她就有思虑过,就算是要赔礼道歉,选白矾楼都比选在黄厨的食店要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