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近十几年来,刮起了厚嫁风,娶妇得备大量的银钱,嫁女亦是,他们两个虽有不菲的家底,却总想替祝陈愿多攒点,到时候,光凭她自个儿的妆奁产,就能让婆家不敢小看她。
拖着到现在,她年岁也到了,婚嫁上拖上一年,到二十岁再怀孕生子,是正合适的。
“阿爹,那你和阿娘可得加把劲。”
她半点不害臊,自己说完后都乐出了声。
回到家中,祝清和笑意浓重地和陈欢说起来这件事,陈欢也笑,“岁岁,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我们家可不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事情。”
她也不是父母定下的亲事,当年祝清和到明州来求学,陈府就在州学的不远处,她出门时常能碰见祝清和站在一边看书,久而久之,心生情愫,两人家境都不差,陈父陈母也就随她的愿。
现在换成她女儿,她自然是希望祝陈愿能找个喜欢的,而不是避讳此事。
“喜欢我可说不来,不喜欢还能说上一通。”
倒不是祝陈愿害羞,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陈欢拍拍祝清和的手臂,笑道:“我们岁岁还没开窍呢。”
转头却烦忧起来,要是迟迟不开窍可咋办。她也说不出,你一辈子不嫁也行的话,私心来说,陈欢很想留女儿在身边,可她不行。
女子一旦超过二十岁没嫁,别说戳脊梁骨了,有的会被逼疯或者自尽,这都是陈欢真实亲历过的,所以她不敢这样放任。
怀揣着这样的念头,她眉目沉沉,回房后和祝清和说起来,“你私底下还是多留心,旁的我不知道,但岁岁喜欢有学识的人,你那书铺不常常都有太学的学子会来买书或借书,你多瞧瞧,得在今年科举前后将婚事给定下来,不然旁的风言风语迟早会传到岁岁耳朵里头去。”
爱碎嘴的人不少,都被陈欢不软不硬的拿话给堵回去,只说自己孩子得在科举后看看,直接榜前约婿或榜下捉婿,才让那些没安好心的闭嘴。
夫妻俩又说了不少小话,才熄灯睡下。
…
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上冰,獭祭鱼。
雨水节气的到来,往往总是水獭先发现,所以有人总结了雨水三候,一候獭祭鱼,二候雁北归,三候草木萌动。
祝陈愿觉得古书里的话总是那么有道理,甚至连雨水这个名字取得都妙。
年前年后都没怎么下雨,一进入雨水季节,就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打在屋檐上,扰的祝陈愿无法安眠,早早就从睡梦中醒来,裹着被子听雨声越来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