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的吸气才能平静下来,克制激动对阮恬开口道:“如果您有这样的想法的话,请让我也加入,我也认识一些跟您有同样想法的人,我可以拉他们一起。”
阮恬忍不住笑了:“这个事情我之前只是自己考虑的,后面我这边会专门出示一个资助方案,到时候你在聊加入的事情。”
阮恬语气温和,轻轻拍了下项目负责人的肩膀:“不着急,我说的事情是一定会完场的。”
当晚阮恬在山下的小餐馆见到村长,他刚满五十岁,大约是专门收拾过自己,穿着一身格外干净的民族服装,脸上皱纹很深,一双眼睛像是陷下去一般,可是人总带着笑,阮恬跟他握手时,他微微笑,过了会哽咽道:“我听小李说啦,你是个好人。”
好人,这个标签让阮恬在村子里变得格外受欢迎。
她在这里住了两天,等到助理把资助方案同项目负责人沟通好,修改部分条例后,阮恬看完整个方案,最后敲定:资助经由阮恬个人账户完成,她只要活着一天对这里的资助就不会结束。
负责人很不理解,阮恬微微一笑,带着其他人满眼的好人光波上了车。
阮恬没解释,这里面加了其他人就会变的复杂,好事也容易变坏事,阮恬又不是没钱,没必要。
反正她钱多的没地儿花。
虽然电话里都跟阮先生说了,可等回去,阮先生还是丝毫不遮掩的夸她:“这样很好。”他下厨专门做了清蒸鲈鱼,阮恬洗完澡下楼,正在看电影的阮先生忽然问:“今天不带小沈过来?”
阮恬摇摇头,在阮先生身旁坐下,剥开根香蕉,说:“在忙,说是又要考核了。”
阮先生:“他们那个练习生靠不靠谱?出道了交不交五险一金?”
阮恬抬眸:“靠谱,交。”
就说三个字,简洁到阮先生自己气的要坐起来拎起玩偶揍她,心里感慨还是小孩没长大的时候好玩。他叹气,又想起来沈羲和小狗似的湿漉漉的眼神,小沈确实是个乖孩子。
一周后,阮恬的资助计划正式开始,报名的仅有四十三个孩子,六十二个家庭,准备捐建希望小学一栋,招聘教师十名,与天越集团签约劳动合同,一经聘用,享受天越集团正式员工福利。
这事情阮恬没遮掩,她的确是个好心人,可是同时是个商人,公关部很快为度假村找到宣传方向,在所有营销与宣传中没有透露过一丁点受资助人员的信息。
同时阮恬十九岁生日即将来临,阮先生和阮太太一直坚持要一家人度过生日,像阮先生那次一样,阮恬拒绝了,她提议:“我们可以在我生日当天一起过,但是第二天我还是要举办宴会。”她看了眼阮先生已经愈合的伤口,阮恬杏眼微弯,道:“我要告诉大家我叫做阮恬,是您正儿八经的孩子。”
阮恬好像正在快速长大,她像是一颗被迫生长的小树,努力的向外伸展自己的枝丫,尽管这些枝丫在阮先生看起来仍旧只是颗小春芽,但不知何时,她在深夜里独自长大,枝叶葱葱郁郁。
阮先生靠着沙发背,收起手,看阮恬黑白分明的瞳眸,语重心长道:“你永远是我的孩子,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