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现在这样,人的确稳重不少,也瘦了不少,看上去比她生病的时候还让人难过。
张倩是真的很喜欢阮恬,因为有种人活着就能告诉别人:人生特别有趣。
阮恬在张倩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她叹声气:“你爸爸看到你这样,应该会很心疼。”
是吗?阮恬不知道,她老子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有时候阮恬看着,不知不觉就会想,要是当时没换车,躺在上面的本来就是她。她这条命算是白捡的,所以活着一天比躺在那里一天更加难受。
晚上聚会,一堆人占了酒店一层楼,阮恬跟着分部几位高层一起。
有人起哄要跳舞,阮恬摇头说自己可不会,她看着几个员工起哄老板们跳舞,跳的动作不难,他们就是在这种场合专门开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社畜谁不会想看老板扭腰,太可乐了。
分部气氛比总部轻松不少,几个老板又不是上了年纪的人,笑呵呵的学了,几个人在酒店中心踩着音乐跳踢踏舞。
来分部的一周回阮恬接到家里的电话,她爸爸醒了。
阮恬当场沉默片刻,定了最早的飞机回去。
匆匆忙忙回到医院,醉意全无,她伸手要敲门,莫名有些怕,停了几秒中,门从里面打开。阮太太盯着她笑:“怎么回来这么早?”
在她的身后,阮先生模样清瘦,头裹着绷带,看上去有些滑稽。
阮恬呆呆的喊了句:“爸爸。”
阮先生取笑道:“小阮总的威风我今天下午已经听完了,还想听你自己说一说。”
阮恬嗓子堵着,她说不出话,这些天堵在胸口哭不出来的,一瞬间眼泪全涌出来了,像一条狼狈的流浪狗。
她站在门口,丝毫没有小阮总的气势。
阮恬其实这段日子总是睡不着,她很害怕,她怕醒过来阮先生会骂自己,她怕事情处理不好,毁了阮家几代人的心血。所有人问她冷静不冷静,她点头,晚上回去慌得睡不着。
阮先生很无奈,他说:“你过来,爸爸现在下不了床,你过来。”
阮恬一边大哭着,一边走进,她摸了摸阮先生的脸,说:“爸爸,我事情做的不好,你不在,我不知道要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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