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桂稠酒七千斤,一斤二百文。
酸果酒二十万斤,一斤十五文。
看到这些酒的名字,小吏立刻明白眼前这个是谁,不过他开口就道:“二十万斤?我怎么买个月都要拉过来六十万斤的酒?这个月生意不好吗。”
果然,这些人早就把春安城哪里能赚钱摸透了。
纪彬笑:“是的,生意不大好,只有二十万斤。”
毕竟要买到无仙城的十五万,已经换路线了,再有其他县城也不从春安城拿走,而是改道直接去邑伊县杂货店拿,这些数量也有十几万,再把宿勤郡订酒数量去掉。
这可不就是只剩一点点了。
以前都在春安城交易,是因为这里方便。
现在不方便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小吏表情遗憾,但还是开始算钱。
这些货物一共价值两千三百两,也就是要收入城费一百一十五两银子。
不仅有这些钱,还有车队上每个人两文钱的入城费。
这个价格一出,周围人都对纪彬投来同情的目光。
一个月就要损失一百一十五两?
这对多少人来说都是巨款啊。
他们家一个月就要给这么多,那以后呢?看着他就觉得心疼。
纪彬早就算过这笔账,并不迟疑,直接交钱。
小吏都被纪彬的利落惊呆了。
最近刚开始收费,多少人都是磨磨唧唧不肯给,有些十几文钱都要讨价还价,所以进城速度越来越慢,但这人也太爽快了吧。
不愧是榜上有名的富户。
是的,他们这些收出入城费的小吏手中,是有个排行榜的,谁家钱多,那都心里有数。
之前有人把纪彬家刺绣坊跟酿酒坊列出来的时候,他还不信。
现在是真信了。
等等,他家既有酿酒坊,还有个刺绣坊?
眼看门口兵士就要放行,小吏立刻拦住:“不对,你们车后面的箱子里是什么?莫不是私带了货物?想要瞒着我们偷偷进城?”
他指的箱子,自然就是专门放刺绣的箱子。
提到这个之后,后面荆高庄的车队也紧张起来。
对他们来说,此行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了,若是刺绣可以不用交入城费用,那他们织布坊自然也不用交。
就在荆高庄的人紧张的时候,纪彬笑着道:“里面不过是一些刺绣,按照南军国律例及圣人发下来的文书,农桑一类不收税费。”
说着,纪彬把其中一个刺绣箱子打开,最上面恭敬地放着一块绸缎,这绸缎柔软光滑,一看就是难得的好料子。
绸缎打开,里面则是一封老旧的文书,是永义五年下发,也就是十二年前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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