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亲厚的关系,要说不牵连都不可能。
太子还没被圣人责罚,已经是看在父子亲情的份上。
可这天家的父子情,又能有多厚重。
谁也不知晓。
知道这些消息之后,纪彬跟焦家主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惊讶。
但是焦家主没有想太多,毕竟这种党争之事,听的他晕晕乎乎,反正就明白一点。
太子最近有难。
太子事情很多。
太子可能都不记得他们了?
这很有可能吧?
毕竟手下最得力的人被贬,圣人又在忌惮他,这事情定然多到离谱。
而且禹王还在暗中,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有灾祸。
说实话,如果是以前,这跟他们可能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可现在不同啊,太子殿下说过了,让他们来京城一趟说下种棉书的事,之后就没有话要讲了。
他们这些人十一月初八到的京城,如今一个多月过去,别说太子了,就连太子的消息都要特意探听。
太难了。
上头人一句话,他们就要揣摩很久。
如果太子真的忘了他们,年前不找他们也就算了,年后呢?
如果年后也忘了呢?
焦家人还好说,纪彬总不能一直在汴京等着被接见吧。
不想纪彬想了想,他那个时候的古代好像确实有这种事,就是皇上大官什么的召见一个人,然后把那人忘了,两三年后才想起来。
因为皇权的威势,那人竟然直接在京城安家落户,等着皇上问话。
这种事还不是个案啊!
不过太子就算把这事忘了,纪彬竟然也是能理解的,毕竟这是他身边的阁老被贬流放,事情远比焦家主想象的还要严重。
十七年前的一个废弃祭文,怎么就恰好被翻出来,恰好被人递到圣人手里。
一切都太巧了。
而且要是谢阁老知道这回事,能留着祭文原稿?
再说那祭文真假都不知道,只是坊间这么流传而已。
单看流传出来的事,只怕是漏洞百出。
就算是这样,圣人该恨还是要恨的,毕竟在他眼皮子底下有这种事,这对一个病了几个月的皇上来说,简直是最可怕的事。
一旦感觉到权力不在自己手心,这份恐惧就会愈发明显。
而这事带来的连锁反应也是很恐怖的,谢阁老既是太子一党的领头人物,又是太子的老师。
他这一被流放,太子一党恐怕元气大伤。
反而禹王那边靠着棉花挣了大笔财富,又有为民除害,铲除棉花骗子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