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迟疑道:“请问你是?”
纪彬笑:“我叫纪彬,也是此地的主人。这山,这客舍,这马球场,还有那棉花,实在是不足为提,诸位贵人尽兴就好。”
此地的主人?
这下叫嚣着柴尺道歉的人,此时倒是没那么嚣张。
毕竟吃人家的,主人家的,这要是还有气焰,那就奇怪了。
纪彬见他们情绪稳定了些,继续道:“说起来,诸位有尝过刚酿出来的黄桂稠酒吗,大多数酒都是越陈越香,可黄桂稠酒喝的却是鲜,若是诸位有意,我让他们取个十坛过来。”
黄桂稠酒!
一斤三钱银子的酒!
虽然算不上顶贵吧,可在家的时候,谁能敞开了喝?
那不要被家里人打断腿。
见大家高兴起来,里长立刻让人去取酒。
纪彬几句话,让场面重新热闹起来,而且也愿意给这个气质不同的主人家面子。
还是不要闹事的好。
再说这主人家看着就跟别人不一样,明明想笑着说话,却有种让人不容易抗拒的感觉。
至于薛七的小厮们,已经被纪彬喊柴尺他们按住。
柴尺跟那些捕快们刚开始还有些犹豫,但纪彬打手势,他们立刻不约而同往前。
纪彬讲的还会有错吗?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衙门的人谁不晓得,要不是纪彬,他们邑伊县怎么会得到知府跟刺史的赏识,还能有那么多拨款?
那都是纪彬私下出的主意啊。
所以纪彬这会说的肯定没错,听他的就没错。
把这几个恶仆制住,喝醉了的薛七就好处理了,让人扶着就回了客舍里。
但这事显然还没完。
纪彬看向平老板,他不信平老板连这桩小事都不能摆平,特意找他过来,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平老板察觉到纪彬的目光,抬抬下巴,让他看向柴力跟燕行首的方向。
只见这两人对视一眼,下意识又挪开目光。
等等。
不会吧?
纪彬再次震惊地看向平老板。
只见平老板微微点头。
是的,纪彬没看错。
而且柴力跟薛七起冲突,就是因为薛七喝了点酒就来调戏燕行首。
要知道燕行首在刚入行的那会,确实不清白的。
可自从坐稳行首的位置,又写了本小香经,已经不做这种事。
调戏人固然有,但真正动手的,却没几个。
这种趁着喝醉酒就来闹事的,燕行首见多了,糊弄过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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