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到酿酒坊,什么都不会说了,只会埋头做事。
好在剩下的十五人都比较听话,其中还有新来的六个人。
其中那个叫陈乙的大力士搬东西一个顶三。
再有包达没事过来帮忙,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除了里长家把小儿子给换掉,换成二儿子过来做活之外,酿酒坊也没其他大事发生。
这批三十九万斤的酒,从正月二十号开始酿造,估计二月初五可以酿成。
这段时间里,纪彬趁机去徐木作那里定做私塾用的桌椅,再有就是把家里的家具给换一下,换成更舒适的。
他家虽然不大,但务必要住得舒服。
纪彬也想过要不要建个大房子,但如今的房子离村里很近,而且平日引娘自己在家,建太大的房子没人住,反而空落落的,不住人的房子太容易荒废了。
所以硬件不提升,就提升点软件,比如换点好家具好地毯。
纪彬去定做家具的时候,邑伊县的王知县却十分发愁。
上次跟纪彬吃饭,原本只是走个过场,毕竟纪彬去年交税许多,让县衙日子都好过不少。
可没想到无意中提起寻常的事,纪彬竟然提醒到他了。
刺史特意跟几个知县说,县城的事不用隐瞒,不管好坏都可以拿出来。
原来是这个意思。
王知县其实隐隐有感觉,但没敢说出来。
跟纪彬吃过酒之后,王知县跟其他两个知县通信,三个人的想法已经一致了。
现在摆在几个知县面前的就是。
到底是卖惨要钱,还是给刺史知府看自己县里光鲜的一面。
后者当然稳妥,不会出错。
但前者说不定会换来政绩,毕竟修路可是好事。
几年前多少人觉得谭刺史主张修官道“劳民伤财”,可后来呢?
多少店铺因为这条笔直平坦,造价不菲的官道赚到钱?让县城的东西可以运出去?
春安城下面的知县们,哪个都晓得修路造桥的好处。
否则王知县会让找人去邑伊县西边修桥吗?把浮桥换下,做成正儿八经的木桥,又用铁索固定好。
单这件事就方便了多少人。
所以到底是搏一搏出政绩,还是稳妥点报平安。
太难抉择了。
王知县都有点想把纪彬再喊过来,问问他怎么想的。
可他堂堂的知县,喊一个做买卖的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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