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我说我可以教你怎么打饭,从脑海里翻找着一些从我爸那儿听来的、实际却不怎么常用到的中文词语。她有点傲娇的样子,和人相处起来不像大多数西方女生那么夸张,她反应总是慢一拍,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好玩,我就和她一起去选食物、聊天。
当她说到她妈妈也是中国和匈牙利混血,我看了她一眼,有一点惊讶。好像又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中“啪”地一下对合上,变成我们之间千丝万缕的连线。
很多事情都意外地巧合。
也是在确认了这一巧合后,我觉得无比神奇。
我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或许我对她有一点喜欢。这样的想法一旦开始就收不住了。可她与人相处总很有边界感,有分寸,我又有点怅然,为什么和她遇见是在这临近毕业的三月,而不是在刚来这学校的第一天?我们之间没有留任何联系方式,唯一的相处机会只是在一起上课,坐得很近,但又不会真正坐一起,走的时候可以相互聊几句天罢了。
她有一辆车,我也不知道她住哪儿。她真正的家在中国,她家似乎很有钱,她毫不避讳地向我坦言,她只是挂名在这所学校而已,这会儿也是临毕业才过来的,来拿个毕业证。我笑。
我想说,反正也无所事事,以后有没有打算去北欧玩。因为当我说起我爱好,她眼睛亮亮的,那双漂亮的眸子告诉我她非常感兴趣,她那个样子又像一只被娇养大但非常渴望冒险的布偶猫。但这种事并不能着急,要一步一步来,第一步就是把她给拐进滑板社。她不太容易对人敞开心扉的样子。
应该没什么关系吧,还有三个月的相处时间。幸亏不是在毕业典礼上才遇到她,我又改变了主意,这么想。
并且对中国女生来说,关系发展太快大概有些难以接受。于是我先做她的朋友,或者一个大哥哥,虽然我不确定我们的生日究竟谁更大。我下载了WeChat,是个我爸之前有叫我下载、但我嫌麻烦的东西,与中国的远亲沟通通过他视频通话就好了。现在那里面只有姜荣蕊一个好友,加完后,她问:好玩吗?这样就可以给我发消息了。
我点头。
我开始带她玩滑板,增加了彼此每天的相处时间,但她依然表示只能在上学的时候玩,周末就不可以,就像之前很有分寸感地拒绝我晨跑的邀请。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生活,都应该被尊重。之后她参加了一次我们社团的团建,在五月,所有人都玩得很开心,她也是。但她还是那么有原则,说不喝酒,真的就一滴不沾,有些人开始觉得她玩不开,而我用她对酒精过敏的话帮她解决掉困境,她知道了,开始笑,每一次成功让她笑也都让我挺开心,这样的心理状态让我显得有一点傻。
时间过得特别快。
临毕业时,我想了很久,想邀请她做我毕业舞会的舞伴。
我想和她表明心迹,但事实往往总让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