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棠捧着装章的匣子,看向了窗外,冬日里只能看到干枯的树枝,阳光还算不错。
她幽幽地说:“前些日子我刚忙完《玉簪记》,回来陪她,看她每天受罪,心里难受。有天跟她聊天我说,‘妈,咱不受这苦了,你想去就去吧,我能挺住’,她摇头,我说‘你还等什么啊’,她支支吾吾地跟我说,她在等春天。我想着那我就陪她一块儿等春天到,哪成想……”
孟逢川沉吟不语,盯着手里的章,反刻着“春晴”二字,与眼前的季节格格不入。
傅春莺拿起那张照片,又说:“姥爷好像是春天走的,她很想他,也想姥姥,现在终于能去见他们了。我打算把这张照片给她烧下去,不枉她在病床上天天抱着。”
孟逢川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走出书房的时候,解锦言正在客厅里看墙上挂着的照片,面色凝重。
孟逢川试探地问他:“怎么了?”
解锦言说:“我以前是不是见过傅老师?看这些照片眼熟,想不起来了。”
傅西棠说:“你可能是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
解锦言蹙了蹙眉,释然般叹了口气:“也对。”
孟逢川羡慕地看了他一眼,有时候遗忘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彼时黄秋意正在医院处理手续,傅春莺还得回医院去找他,除了那枚闲章,孟逢川又带走了一张袁小真和傅春莺、傅西棠的合照,放进了大衣的口袋里。
三人一起下楼,傅西棠开车离开,孟逢川跟解锦言要烟,解锦言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摊了摊手:“打火机在机场被收了。”
兄弟俩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个廉价的打火机,站在路边垃圾桶旁抽烟。孟逢川先抽完,按灭了烟蒂准备打车:“走吧,回去了,剧院还有事。”
解锦言没动地方:“再等会儿吧。”
孟逢川不知道他在磨蹭什么,瞥了他一眼,直到耳边传来远处熟悉的声音,孟逢川惊喜地望过去。姜晴朝着他们跑过来,给了孟逢川一个久违的拥抱:“孟逢川。”
他回抱住她,不禁看向解锦言,解锦言手里的烟也抽完了,朝他晃了晃烟盒,语气轻飘地说:“我再去抽一根,你们说。”
解锦言走远了些,背过身去不看他们,孟逢川抚了抚她的背:“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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