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还安慰他:“未必无聊呀。我朋友也是昆剧院的,他跟我说是他们新来的副院长,我以为是上了年纪的那种,想着少听一个也没……”
孟逢川不得不打断她:“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快点收拾,再不走要来不及了。”
姜晴吐了下舌头,捞起了包:“好了好了,可以走了。”
孟逢川帮她看了一圈:“确定没落东西?”
“不确定。”她答得倒是确切,“落了东西让四哥给我寄回去。”
他不禁哑然失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人从大理的客运北站乘客车直达香格里拉,全程四个多小时。
大理的天还不是很阴,客车逐渐驶离大理之后,窗外的海天山色不断,依稀可见远处乌泱泱的黑云逐渐蔓延。姜晴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一会儿阴一会儿晒的外面,脸上没什么表情。
就在孟逢川想要问她是不是不开心的时候,她果断把车窗窗帘一拉,按下了帽檐,小声跟他说:“我一坐客车就犯困,睡一会儿。”
孟逢川点头:“睡吧。”
她未防倒在孟逢川身上,所以头向车窗那侧靠,迷迷糊糊入睡之后,头已经贴在车窗上了。若是平路倒没什么问题,还能睡得踏实,可全程山路颠簸,她的脑袋便不断地磕在车窗上。
孟逢川看着,有些有心无力,想伸手过去把她搂到自己肩膀上,可他时刻提醒自己,他们如今的关系不应该那么亲近。束手无策之际,他也是没了办法,便伸了只手垫在她的头和车窗之间。
可那段山路太颠了,他手心也没多少肉,姜晴的头撞到他的手上还是不舒服,很快就醒了。
她直起身睁开眼睛,他正准备收回手,就见她皱了眉头,显然也有些迷糊,小声嘀咕:“这开哪儿去了呀,颠死了。”
孟逢川莫名为她这幅样子心软,软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揽过她的头朝着自己肩膀靠拢:“继续睡。”
她显然很困,睁眼不到五秒钟就又闭眼了,混沌中感觉头枕的是孟逢川的肩膀,可脑袋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了,眼皮同样。只记得那是认识他以来离他最近的一次,近到闻得到他身上的茶香,不像香水的味道,而是每个人的衣柜里都有的一种特别味道。
孟逢川则享受着内心的侥幸,低头看不清她的脸,被帽檐挡住了,但知道躺在肩头的是她就足够。窗外可见浑浊的金沙江在风雨欲来时分外湍急,正如他欢呼雀跃的内心。
只记得她彻底转醒时是下午两点二十四分,她在她肩头睡了三十四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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