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泠听了两句,觉得唱的没那么难听,临时起意带佩芷上了岸,买票进得月台,听这出没头的《墙头马上》。
墙头马上一见钟情倒是没看到,只看到了定情之后的故事。
裴少俊与李千金花园私会后,李千金随裴少俊私奔,裴少俊将李千金藏在裴家花园,匿居七年,生育一子一女。裴父发现后,认为李千金是娼妓,将她赶走,并送裴少俊进京赶考。
直到裴少俊考中状元,拜李千金之父为师,并向李父求亲。回到家中后告知裴父,李千金实为相国之女,裴父向李千金告罪,李千金不谅。裴少俊再向李千金陈情,当年休书并非出自他手,为裴父冒写,李千金原谅裴少俊,合家团圆。
这倒是一出极具反抗封建教义的昆剧,改编于《裴少俊墙头马上》,出自白朴之手,佩芷的书房有这出戏的原本,只是还没看过。
眼下是她头一回看,看到最后皆大欢喜的结局,亦忍不住潸然落泪。
她心思活泛,转头对孟月泠说:“你带我私奔罢。”
孟月泠只觉得这眉头又跳了。
她念那句戏词:“只要恩情深似海,又何惧旁人惊怪。”
孟月泠接道:“我深感戴,莫负了今宵相爱。”
她泪眼盈盈地看着他,孟月泠就不忍心给她泼冷水了,只问道:“你喜欢这句?”
佩芷摇摇头,颤声说道:“这句好记。”
孟月泠失语。
回去的路上,孟月泠还是开口说道:“其实这出戏不大好,当年我看过一次,便没想学。”
佩芷说:“李千金大胆追求爱情,对抗封建礼教,人又美丽多情,我就喜欢这样的人。”
孟月泠轻笑,答道:“你已经是这样的人了。”
佩芷反问:“真的吗?你也觉得我美?你为什么不常说。”
这么些夸奖的词儿,她倒还是最先听到“美丽”二字,孟月泠无可奈何地说:“我今后会常说。”
佩芷这才回到原有的话题上:“裴郎懦弱胆小,唯独好在长情。但这优点也太乏善可陈了些,我不大喜欢。”
孟月泠说:“他确实懦弱,且不负责任。世人皆想效仿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殊不知卓文君后来过的是什么日子,巨商之女沦落到当垆卖酒,又有相如纳妾,文君著《白头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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